興許是早已麻木,任由嶽登川無論踩踏,地上的候禹齊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如同即將死去一般,身體輕微抽搐。
“住手!”
一群揹負長劍的蜀山弟子魚貫而來,為首之人頭戴高冠,臉上氣度不凡。
葉鋒注意到,這批蜀山弟子顯然不是昨天看到的那批,顯然每個宗門裡頭都至少有兩批弟子在工作。
“我倒是誰,原來是蜀山的劍雲衝,虧我還以為剛才是隻豬在叫。”
嶽登川的腳非但沒抬起,反倒重重踩了下去。
哈哈!一一
一時間,幾名冥府弟子發出爆笑聲。
“我叫你住手,沒聽見嗎?”
感覺到臉面有些掛不住,劍雲衝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我看是你住口才對,哪來的閒雜野狗,敢對我們嶽師兄指手畫腳,活膩了不成?”
秦肖,也就是葉鋒喬莊的冥府弟子出言喝道。
昨日在下手之前,張文遠就悄悄探查過每一個冥府弟子的心聲,最終決定拿秦肖賴開刀,因為此人不僅嶽登川的黨羽,還與他有著很深的交情。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變得緊張了不少,幾名冥府弟子見狀不妙紛紛站到了嶽登川後面,而蜀山眾人則是悄然將身後長劍掛在手中。
石塊上,那名大漢眼皮子動了下,不過卻沒有任何動作。
“小子,敢頂撞我們劍師兄,我看你才是活膩了。”
在劍雲衝身側,立馬有一名小弟站出來嗬斥。
“老子是不是活膩了我不知道,可你又算哪根蔥敢這麼跟我說話?”
葉鋒直指那名蜀山弟子,氣焰無比囂張。
實際葉鋒心中卻已瞭然,同為九大宗門的弟子,這些人私下間定然沒少廝殺搏鬥,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免不了爭搶和殺戮。
“放肆!”
劍雲衝含怒說道。
“放你孃的狗屁。”
沒等嶽登川站出來搭話,葉鋒已經搶先回敬了過去。
“小子,你找死!”
劍雲衝看向葉鋒的眼神已經有了殺意,區區一個宗師也敢對武王口中狂言?
古武九大宗門裡頭的精英弟子也分三六九等,像劍雲衝跟嶽登川這種武王級别的存在,屬於精英弟子中頂級的存在,而秦肖(葉鋒)這種名不見經傳的,估計在自個門派都排不上號。
“你能把我怎麼樣?”
葉鋒的手指頭指向劍雲衝,隨後又移到剛才說話的那名蜀山弟子身上。
“雲衝師兄,我去幫你廢了他。”
那名蜀山弟子請示道。
這!
隻見劍雲衝頓了頓,問道:
“前輩,此乃我等私人恩怨,可否放行,也讓我等為前輩助助興。”
話,自然是對看守此地的兩名強者說的。
“但做無妨。”
山頂茅草屋傳來了一句輕飄飄的話,劍雲衝聞聲面色一喜。
蜀山的強者?
這就很有意思了,葉鋒見狀心中冷笑不已。
可行!
劍雲衝當即向手下使了個眼色。
“我候不敗從不殺無名小卒之輩,庶子報上名來。”
這口氣挺狂!
“秦肖。”
葉鋒一躍而出,不怕你戰,就被你們沒人出來戰。
“慢著!”
“劍雲衝,你是想要這廢物對吧?既然要打,那咱們就添個彩頭,贏了人你帶走,輸了我也不要你什麼東西,就給我跪在地上磕幾個響頭就行了。”
嶽登川冷笑著說道,當即又向葉鋒傳音:
“隻許勝不能敗,不必再隱藏實力。”
這話說得!
葉鋒忍不住叫好,秦肖此人喜歡藏拙,其真實修為早已進入武王,隻不過他因為“資質不好”沒被大人物相中,因此在冥府一直很低調。
“賭就賭,不敗廢了他。”
劍雲衝似乎對候不敗也充滿了信心。
鏗!一一
侯不敗直接拔劍,對著葉鋒說道:
“小子,記住了以後跟人說話要客氣點。”
刹那間劍花四起,候不敗腳踩虛步並未急著逼近葉鋒,反倒是舞動著長劍凝神戒備,其氣息也在不斷上漲。
秘法!
如果說前一刻的侯不敗隻是九段大宗師,那麼這會的他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半步武王,劍舞之中,赫然有風雷之聲傳出。
“殺!”
葉鋒一腳踩碎山石,凝拳衝了過去。
“找死。”
看到葉鋒如此莽撞,侯不敗不由得心喜,當下劍光不斷連點,已一招“七星連珠”直指葉鋒上三路。
迴應他的,是葉鋒隨意轟出的一拳,僅一拳瞬間破掉種種劍光,將侯不敗連人帶劍轟飛而起。
“該死的,你是武王。”
看到葉鋒暴起想要再度下手,劍雲衝拔劍衝了過來。
來得好啊!
“你敢!”
嶽登川見狀也跟著出手。
沒人發現,葉鋒嘴角掛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他出拳遞向劍雲衝,拳頭力度一弱再弱。
長劍未至,但劍氣已到,劍雲衝乃高階武王,隻是未等他將刺向葉鋒,後者卻詭異地倒飛了出去,也就在這時候,手握短刃的嶽登川朝他刺了過來。
怎麼會!
劍雲衝面露驚恐,本想持劍回防的他卻發現自己被人壓製著沒法動彈,一柄短刃,毫無懸念刺入了他心房。
怎麼會?
一擊得手,嶽登川也錯愕在原地,他孃的劍雲衝一身修為都是紙糊的?
“小子膽敢殺人。”
山頂茅草屋內,一道人影急速飛出,僅是一會他就到了嶽登川跟前,不由紛說就是一掌劈出。
“師兄小心。”
也就在這個時候,葉鋒擋在了嶽登川前面。
砰!一一
一道帶血的身影一路倒飛出去。
丫丫的這老東西下手還真不輕,葉鋒肚中一陣翻滾,硬是讓自己吐出了幾口血。
“秦肖!”
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嶽登川猛然後退,隨即狂喊道:
“師父救我。”
師父,花蛇毒嫂不是已經死了嗎?
出手的蜀山老者微微一愣,正是因為花蛇毒嫂死了,他才敢肆無忌憚地對嶽登川出手。
“老雜毛,你敢再對我徒弟出手試試?”
一道暴跳如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正是樹林裡那個帶著半邊馬臉面具的女子。
“馬清歡你想找茬就明說,别人怕你,老夫可不懼你,此人膽敢殺我蜀山弟子,一命抵一命。”
話雖如此,蜀山老者舉起的手終是沒有出擊。
“抵你大爺,老雜毛我要你死。”
整料,嶽登川卻張狂的叫囂了一句。
沒人知道,張文遠的心境其實還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在被窺視的人心裡埋下一粒種子。
一粒不起眼的種子,卻能讓被施術者有短暫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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