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擦拭著朱高煦的頭臉,「幾萬條命呀...您死了一了百了,他們呢?大明也在指望著您,國朝開國近七十年,還沒有這樣的大敗。我說句不好聽的,您要是這麼死了,這失敗的責任就永遠扣在您的腦袋上了!」
「本就是我的錯..」朱高煦譏諷的笑笑,「我擔著就是..」
「您的英雄氣哪去了?您就不盼反敗為勝嗎?」
徐盼再次坐下,「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帶著兄弟們殺回去。我知道您傷的很重,可我聽人說過,有些東西你越是怕他越找你,你越不把他當回事,他反而畏懼你,一輩子不敢找你!」
說著,正色道,「兄弟們都在等著您,等著您可以上馬了,再帶著兄弟
們雷霆掃穴!表哥,不輕言放棄才是朱家好兒郎!」
「我....你...」
一時間,朱高煦竟然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老子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老了居然被你這臭小子一頓數落!」
「我哪敢數落您!」
徐盼幫朱高煦掖好被子,笑道,「您呀,好好養傷不能多想!」
~~
與此同時,王驥房中氣氛一片凝重。
「二爺這次,凶多吉少!」
王驥一句話,引得眾將怒目而視。
「看老子乾啥?是老子弄傷他的?」
王驥罵道,「老子說的是實話,你們聽不得?你們之中哪怕有一個知道大局為重的,當初就該勸二爺直接跑個球的....還他孃的追著人家打....媽的!」
眾人羞愧的低頭,沉默不語。
沉默一陣之後,王驥再開口道,「現在我掌管軍政,有幾件事馬上去辦!」
眾人起身,「末將聽令!」
「第一,把銀庫打開,給兄弟們發銀子!我知道那玩意現在啥用沒用,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發,多多發!事後朝廷追問,我擔著!」
「第二,清點糧草。」
說著,眯起眼睛,「做好長期困城的準備!」
「第三...」
王驥看看眾人,「二爺身份貴重,受傷的事不能瞞著。雪停之後,派敢死斥候出去報信....」
「喏!」
~~
天明的時候,風雪堪堪停住。
哈密的雪和亦力把裡的一樣大,使得天地之間一片蒼茫。
「啥玩意?」
帥房之中,也是剛返回哈密不久,穿著環臂棉甲,鬍子拉碴的宋琥像是餓極了的老虎一樣,眼珠子通紅。
站在他面前的副將後退兩步,「下雪之前,嘉峪關那邊派了信使...說寶慶長公主之子,長春公主之子,作為先鋒官正快馬朝哈密而來!」說著,他掰著手指頭算算,「沿途換馬人不停的話,也就這幾天就該到了!」
「對了,說莊親王世子領著一萬一千東宮幼軍,作為援軍緊隨其後....」
聞言,宋琥頓時愣住。
而後直接破口大罵道,「這叫什麼事兒?啊,這叫什麼事兒?老子給朝廷的軍報還沒送過去,朝廷那邊倒是派人來了!」
「親孃祖奶奶呀!亦力把裡那邊困著一個祖宗呢,煩的我一晚上一晚上睡不著覺.....現在又給老子送來倆親爹!」
「不,仨親爹!」
「不知道這打仗呢嗎?這倆親爹掉根毛,我他娘祖墳都不保!」
罵著,又道,「趕緊派人去嘉峪關那邊,告訴他們不許人過來...」
「這...」副將愣住,「嘉峪關那邊好像也不敢攔著吧?」
「我....」
宋琥頓時泄氣,咬牙罵道,「這他孃的算怎麼回事呀!」
隨即悶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察合台人發狠了,要是這幫孩子有個好歹,可咋弄?」
「亦力把裡那邊有訊息了嗎?」
「暫時沒有!」副將抬頭,「但是在下雪之前,堵在哈密和亦力把裡之間的察合台大軍,微微後退了...」
~~
「駕!駕!」
與此同時,通往嘉峪關的官道上,一隊隊騎兵正在頂著寒風,逆風而行。
寒風吹得他們抬不起頭來,厚厚的羊皮袍子上滿是風霜。
「加把勁兒!」
吳鐸
在馬背上直腰,大聲道,「到了嘉峪關在休息!」
說著,看向蔫巴的曹睿,「你是不是不行了?」
「你才不行了呢?」
長途跋涉使得曹睿早已精疲力儘,但還是硬撐著,怒道,「我爹說過,爺們不能說不行!」
吳鐸咧嘴一笑,「爺們不能說不行?那娘們呢?」
曹睿壞笑,「娘們不能說隨便...」
「哈哈哈哈!」
騎兵之中驟然一陣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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