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如此,定然痛苦。但他蒼老的臉上,卻露出幾分野獸一般的猙獰。
他硬生生的把嘴裡的黏熱嚥了下去,然後擦拭嘴角,直起腰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
“李以行,你現在要是死了,你這輩子所努力的一切都不會有好結果!”
“李以行,不許病!不能病!”
咚咚!
柺杖快速的敲打地板,聲音越發的急促。
過了前廳的內堂,就是李至剛的臥房。
連廊下,一名頭髮留成髻子的侍女,低眉順眼的迎了過來,攙扶著李至剛的手臂。
剛攙扶上去,侍女的心咯噔一下。
主人的手,抖得太厲害。
“老爺,您慢點......啊!”
侍女正說這話,忽一股大力襲來,在驚呼之中,被李至剛狠狠的從後背推倒在床上。
而就在她翻身的時候,卻見李至剛咬著嘴唇,眼中滿是凶狠,以至於她怯怯的閉上眼,不敢動。
撕....
刺啦....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那侍女的衣衫,被那雙滿是老人斑的手撕扯得粉碎。
撕...
刺啦.....
也不知哪來的慾望,那鴛鴦肚兜被扯得稀爛,褲子被粗暴的拉開.....
床榻上,侍女緊閉雙眼,瑟瑟發抖。
身體隨著神經,顫抖起伏,美豔不可方物......
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家的老爺,壓了上來。
但陡然間,她詫異的睜開眼,詫異得忘記了心中的恐懼。
她感覺到,主人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背後。
於是,她惶恐的張開手,抱緊了那個.....老得變形的脊背。
“啊....!”
侍女一聲驚呼,確是李至剛的胳膊,跟箍子一樣套緊了她的腰。
緊接著,她猛的感覺鎖骨上脖頸上一片滾燙的火熱。
還有.....壓抑的哭聲?
“嗚嗚....”
李至剛小聲的啜泣著。
“呃.......”
啜泣由慢變快,變急,變得粗重。
“嗚嗚.....”
霎那間,李至剛一口咬在侍女的肩膀上,口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啊!”
~~
噹啷.....
咚....
勺子從李青風的手中,搖搖晃晃的滑落。
先是撞到了骨碟,然後落在木地板上,發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
他無力的看向飯廳外,想張口,卻隻引得胸膛劇烈的起伏。
竭儘全力的張口,也隻發出微弱的鳳箱一般的聲音。
他想站起來,又愕然發現動也不能動.....
“呃呃......”
鮮血,不斷的溢位。
他蜷縮在椅子上,身子慢慢的往下滑.....
滑!
滑!
那碗蛇羹,跟他的視線平齊了。
精美的瓷器上,赫然畫著父子遊玩圖,一個男子牽著一個童子....
咚!
最後,李青風的身子也落在了木板上,後腦上發出微弱的撞擊聲。
“哎!”
一聲長歎之後,管家出現在飯廳門口。
鬍鬚半白的管家,滿眼都是熱淚。
膽怯的上前,顫抖著合上自己家大少爺,死不瞑目的眼。
然後拿起帕子,仔細的擦去大少爺身上,嘴角,臉上的汙漬。
“來人啊!”他輕聲呼喚。
“老叔!”兩名小雜役,出現在管家的身後。
“驢車在後院...這是出城的令牌,保咱家的名號,沒人查你!”管家顫抖著,把一個銅牌遞給其中一名雜役,“你倆,小心點,把大少爺送到南山去,然後再去棲霞寺把壽材取來...”
“老叔放心,俺們都記得!”兩名雜役不住的點頭。
“嗯!去吧!”管家閉目落淚。
~~
吱嘎吱嘎。
驢車在夜色中,緩緩出了城。
兩名雜役徒步跟在驢車邊,但眼神卻一直飄向車裡。
突的,一名雜役猛的跳上驢車。
“嗯啊!”
趕車的驢,發出詫異的聲音。
而就在驢張嘴的刹那,那另一個雜役也跳了上去。
“狗日的,你别想私吞!”
“曹,你他媽不敢自己拿,見老子拿你又來占便宜....”
“誰說老子不敢拿,不拿白不拿.....”
“曹,别拿大少爺手上腰上的玉器,那都是有數的!搜他荷包....”
突然,兩人再次愣住。
因為他們在李青風的身上,摸出一摞厚重的紙。
兩人同時舉起燈籠....
龍頭銀票......差不多十多張....
這就是一千多銀元呀!發財了發財了!
咕嚕!
一雜役咽口唾沫,“表哥,要不咱倆把這錢分了回家買房子買地娶媳婦吧!”
“錢要分!”最先跳上馬車的雜役說道,“但是,不回家!”
“有錢了,咋還給人家當牛做馬呢?”
“笨死了!”表哥罵道,“這樣的事,以後萬一再有呢!”說著把銀票分好,把自己那份藏起來,低聲道,“再說,咱們在李家有吃有喝有衣服穿有錢拿,乾啥回家?這錢能花一輩子?老李家能養咱們一輩子!”
“我不但不回去,我還要好好乾,爭取以後接老叔的班,當管家!那就撈得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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