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舟站在窗戶旁看煙花,身後的那群人已經開始倒計時,一聲聲地倒數著:“3、2、1!”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他深呼吸,胸口淺淺起伏了下,耳畔似乎也有人朝他祝福:“新年快樂。”
他心尖微顫,微微歎息,轉過了身。
溫歲說:“延舟,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順遂。”
謝延舟啞聲:“新年快樂。”
溫歲的眼睛裡映著窗外的焰火光澤,溫柔甜美,他忽地扯了下唇:“歲歲,你長大了。”
他剛剛有一瞬,彷彿看到了溫阿姨,每年除夕的時候,她喜歡下廚做飯,尤其是煲一鍋湯,滿滿地用慢火煲上好幾小時,再下點别的料,慢慢地燉,見到他來,就會笑著朝他招手:“延舟,過來喝湯呀,今晚又跟你爸爸吵架了麼,你們父子倆怎麼一直吵不完呀,來,喝完你的手就不涼了……以後他再打你,你就往溫阿姨這邊跑,好不好,别愣愣地站著,捱打多疼呀。”
熱湯進入食道,從胃到身體的每一處都能暖和起來。
溫阿姨給他上藥,眉眼微蹙,瞳眸裡都是心疼,她手指細軟,聲音溫柔:“乖,不疼,以後延舟給溫阿姨當女婿,好不好?”
多年前的謝延舟,無論聽到多少次她的這個問題,都會堅定地回答:“好。”
他給溫阿姨的許諾就是,他會照顧好歲歲,會娶她,一輩子待她好。
但是現在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成為了未知數,他和聞柚白有了個女兒,就算娶了歲歲,他能做到一輩子像對妹妹一樣對她好,但已經做不到像丈夫一樣對她好了。
一個好丈夫,怎麼可能另有女兒。
謝延舟收回視線,不再看溫歲。
溫歲嬌聲:“難道我以前沒長大麼,網絡上很多很多人都喜歡我,她們都覺得我是她們的偶像,我已經長大了。”
謝延舟無聲地勾唇,沒吭聲。
他一轉眸,瞥見謝延鈞和盛司音正在沙發上吻得難捨難分,十指交纏,他們的吻法是法式的,浪漫纏綿,有幾個年紀小的起鬨著:“大哥,再帶勁一點。”
“大哥,你一點都不莊重啊,辣眼睛。”
謝延鈞吻完,把自己的太太按進懷中,他笑,拇指幫盛司音擦過她唇上的水光,說道:“合法夫妻,有什麼辣眼睛的。”
“差點忘了,大哥結婚了,結婚了就該發紅包,去年都忘記了。”
然後那群人就跟蝗蟲過境一樣,朝著謝延鈞討要紅包了。
謝延舟按了下眉心,嫌吵,他在想,他去年有沒有給小驚蟄包紅包,去年今日,他和聞柚白也接吻了。
這晚,謝延舟宿在了老宅,但他萬萬沒想到,他跟謝延鈞又喝了點酒,溫歲卻隻穿著吊帶藏在了他的房間,在他出現時,撲到他的懷中,抱著他,踮腳就要去尋他的唇。
他下意識地避開。
而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另一道嘲諷的女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盛司音不喜歡溫歲的性格,但對她和謝延舟的事情沒什麼好評價的,要罵也不隻是罵她,更該罵謝延舟。
盛司音笑意溫柔,恰好又見到自己老公,指桑罵槐:“謝延鈞,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半年空窗期都等不得。”
謝延鈞剛上樓,罵不得老婆,轉頭就罵謝延舟:“對,說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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