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地按了下打火機,一失神,冒出來的火焰燙了下他的手指頭,隱約的痛感傳到了神經末梢。
聞柚白轉眸看了過來,下意識擰眉:“禁止抽菸。”她指了指桌上的那個牌子,還是沒忍住,繼續道,“雖然我們現在都還沒適應新身份,但是,麻煩你不要在小孩面前抽菸。”
謝延舟“嗯”了一聲,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他就問:“我後來介紹給你的那個皮膚科醫生,你去看了嗎?”
聞柚白沒說話,她當然沒去,她隻要管好嘴巴,不碰海鮮就不會出現嚴重過敏,而有時候因為熬夜太累,而導致眼皮紅腫起來的過敏,她隻要吃一顆過敏藥就好了,她說:“我有常備過敏藥,沒事的。”
謝延舟眯眼看她,心底深處一股無名火緩緩地燃燒著,眸色暗了幾分,手上的打火機也被他攥緊,淡淡地開口:“聞柚白,你不會還在吃那個土方子吧?”
聞柚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怔然:“但是那個方子對我有用呀,我拿著單子去藥店買藥,醫師也開給我了。”
大概是想起那時候,她很輕地笑了下,眉眼間的疏離散開,餘下柔軟。
謝延舟把打火機放在桌子上,眸色幽深,眼底裡的火光幽幽地跳躍著,燒成一片,又被他生生地熄滅了,隻餘下一片火光暗淡後的漆黑。
聞柚白不知道他怎麼了,但謝狗不就是這樣,令她無從探究。
隔了好幾秒後,他突然開口,語調漫不經心:“忘了那個方子。”
聞柚白一怔,下意識地蹙眉,她看著他的輪廓,無法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什麼,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說的或許不隻是那個方子。
或許還是那段歲月?
雖然她也沒覺得那段寫信的歲月有多特殊,或者多令她難忘,她也不可能隔著列印出來的信紙愛上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但是,聽到這句話她的心還是下意識地一沉。
她很冷靜地問:“為什麼?”
謝延舟卻不想再說了,笑了下:“算了,隨便你。”
正好服務員上菜,他把蟹黃小籠包放在了小驚蟄的面前,聞柚白看不下去,說:“要先涼了才可以,這麼燙她吃不下去的。”
謝延舟沒反駁,還抽空拿他高貴的手給小驚蟄剝了個茶葉蛋,笑了笑:“你可是第一個吃我剝的蛋的女人。”
小驚蟄接過蛋,禮貌道:“謝謝。”還是不喊叔叔。
聞柚白偷偷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巨大的榮幸呢。
她剛剛才說太燙,結果,輪到她自己吃的時候,卻一下被裡面的汁燙到了,嘴裡的上顎被燙得脫皮了,偏偏她忍著,擰眉嘶了口氣。
謝延舟一眼瞧了過去,下意識地就捏著她的嘴,往裡吹氣,想吹涼,她燙得受不了,直接要吐出來,他伸出手,正好就吐在了他的手上。
吐完了之後,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事。
潔癖症發作,看自己手的眼神彷彿要剁了它,一臉隱忍的嫌惡。
“聞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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