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漂亮的臉在燈光下,蒼白如紙,她一言不發,唇線抿直,睫毛不受控製地顫抖,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忍下。
伯母也冷嘲熱諷:“在我們那個年代,像她這樣不要臉的女的,都是要被浸豬籠的,好噁心,搶了人男朋友,還敢偷生孩子,這種小孩都是不被男人家族血脈承認的。”
聞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你自己走上了歧途!”
溫歲又恨又委屈:“聞柚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是故意的吧,你留著這個孩子,就是故意在我要跟延舟結婚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去打掉孩子?”
她眼圈通紅,聲音哽咽:“你太不要臉了,你跟你媽媽一樣!我就是太善良了,對你太好了,沒有對你趕儘殺絕……”
許茵聽到她這話,臉上有了一絲受傷。
謝延舟好像一個事外人,他等大家都發泄完之後,才冷淡地看向了聞陽,問他:“所以呢,聞叔叔,你想我怎麼解決?”
聞陽表現得就好像一個心痛女兒的慈父,他氣得滿臉通紅,然後無力道:“現在有孩子在,延舟,你跟我來書房。”
聞柚白看都沒看謝延舟。
謝延舟在上樓之前,冷淡的目光落在了她臉上,見到她隱隱泛紅的眼角,她偏過頭,對小驚蟄說著什麼,滾燙的眼淚從眼角無聲地落下,滲進了她的鬢髮,然後消失。
眼前的一幕是第一次發生,但類似的畫面曾經有過數十次。
在所有人眼中,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所以,她也是個生來帶罪的人。
面對眾人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審判,她總是這樣一個人背脊挺直、臉色蒼白地站著,現在又不一樣了,她還多了個女兒。
聞柚白其實今晚吃了東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胃疼得有些難受,像是吞了冷硬的石頭進去一樣,吞嚥都是痛的,她今晚的任務就是演好一個被無良父親推出去的可憐女兒。
其實也不算演,她傷心是真的,屈辱是真的,聞陽下賤也是真的,隻是,她早就在心裡演過好多次。
如果是她自己告訴謝延舟,小驚蟄的身份,根本換不來什麼。
謝延舟有責任心麼?有,也僅限於責任心了。
她現在需要,謝延舟的愧疚。
隻要一點點就夠了。
她也知道,最近謝延舟其實在調查了,讓他自己去發現,不是更好麼?
懷中的小驚蟄還在哭,她隻對不起小驚蟄。
聞陽居然強行帶了小驚蟄來。
她親了下小驚蟄的臉,可憐她沒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
書房裡。
謝延舟冷淡地扯唇:“聞叔叔,你對聞柚白如何,也不用再演了,直接開條件。”
聞陽攥緊了手指,像是忍耐著被這樣的毛頭小子輕視,開門見山:“你可以娶歲歲,但是,你讓溫元厚停止針對聞家企業的那些動作,同時,你幫助我投資的新公司上市,這就是我要的補償。”
謝延舟譏諷地笑了下:“不可能。”
他直接拉開門出去了。
聞陽也不生氣,就看聞柚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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