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驚蟄沒停下彈琴的手,小大人一樣地道:“我還小呢,還不知道哦,等我長大了再告訴你好不好?”
謝延舟聽到她這話,神色微怔,不是對她的話有所震愕,隻是捕捉到“長大”二字,他垂下眼眸,掩住神色裡的笑意,她長大了再告訴他,也就是她長大了,他們還在一起,他和柚柚還生活在一起。
這人生的漫漫數十年,他們相伴左右。
多好。
小驚蟄練完了鋼琴,就忍不住看著客廳裡的鐘表,又時不時地望著進來的門,她小小聲地歎口氣:“有點想媽媽了。”
她就是自言自語,沒想得到迴應的。
偏偏她爸爸也回答道:“嗯,我也想她。”
她有些驚訝,猛地轉過頭去,托著自己的下巴,微微張著小嘴,半天,她說:“謝老闆,你變化好大哦。”
“誰教你這樣喊的?”
“大家都這樣叫你呀。”她聲音還是很軟,“我也可以叫你爸爸,隻要媽媽不嫌棄你,我們還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媽媽嫌棄我的話,你就不跟我在一起了嗎?”
小驚蟄毫不猶豫地點頭,對於她來說,媽媽肯定是最重要的。
謝延舟根本無法生出吃醋的念頭,他們的女兒更喜歡聞柚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是聞柚白帶大的,他隻是付出了錢,這些錢對他來說,不值一提,而被錢養著的聞柚白和小驚蟄卻是他人生至關重要的兩個人。
他站起來,打算帶女兒上樓休息了。
謝延舟道:“你媽媽工作很忙,也很疲勞,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或者找我的秘書助理,别去打擾媽媽了。”
小驚蟄黑眸清澈,一眼看透了爸爸的自私:“我看出來了,你想獨占媽媽,你要跟我搶她。”
謝延舟垂眸睨了她一眼,略帶笑意道:“準確來說,我比你先認識她,我和她在一起後才有了你,你是那個後來者。”
小驚蟄攤了下手,鼓了鼓兩腮,很是可愛:“所以,你還是跟我一個小盆友計較呀。”
“去睡覺吧。”他眼底笑意不自覺加深。
上一次聞柚白受傷的時候,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血緣關係的重要性,他得多幸運,因為和柚柚有了個女兒,所以才有了新的籌碼,儘管聞柚白現在已經不追求孩子要和生父在一起。
但這一次,如果不是有了小驚蟄,如果他沒拉攏了她,徐寧桁又怎麼會這麼快就放棄?他對小驚蟄再好,在孤立無援的時候,他的女兒依舊會選擇投靠他。
謝延舟看了很多愛情理論,也看了不少身邊或者網絡上的甜美愛情案例。
比如徐寧桁的父母,狼狽為奸,他父親作妖,他母親明面抵製,背後卻支援,反倒讓聞柚白裡外不是人,再比如盛司音和他的哥哥,數十年青梅竹馬的相濡以沫和成年後荷爾蒙的碰撞,他努力工作賺錢,無條件支援老婆的事業,為司音姐懟他的母親。
大多數美好的愛情,有相對充實的金錢條件,雙方互相支援、理解和體貼,而他做錯了事情,想要挽回她,他就得單方面地付出更多。
他現在已經有了麪包,這棟房子不是囚禁她的牢籠,是他們共同的家,是挽救愛情而編織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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