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鬆開手。”
他沒動。
空氣稀薄得讓人有些窒息,司機剛剛下車打電話聯絡辦事處的人了,現在也不敢隨意上車了,生怕惹怒了正在爆發邊緣、死死隱忍著的謝總。
他剛剛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說實話,他不太明白聞小姐在糾結什麼,謝總這時候的脾氣還算好的了,換成他這樣的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跟其他男人有接觸,當然,謝總聽起來也有幾分不道德……
他要是謝總,已經扔了這可恨的手機了!
謝延舟問她:“你留著徐寧桁的聯絡方式要做什麼?既然都已經成為了過往,按照你們女人愛看的那些話,留著前任的資訊就等於想發生點什麼,養著備胎,騎驢找馬。”
聞柚白盯著謝延舟看,沒說什麼,就這目光就夠了。
男人嫉妒起來的嘴臉也不會好看的。
沉默了好一會,聞柚白開口道:“你既然這麼會做生意,談感情也如同生意,那何不及時止損?你既然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那我們就分開,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我也承認對你有依賴過,但都過去了,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絡了,這樣也不會再互相傷害了。”
她神色很認真,跟他提分手的時候,她就是這副深思熟慮的面孔,他幾乎都要想不起來,她以前有多愛他了,甚至還會懷疑,她的愛是不是隻是他的錯覺和幻覺。
謝延舟不但不放手,手上的力道越發的重,重得她疼。
她深呼吸:“你現在不放手,也不離開,你想做什麼?進去領結婚證?可以,我都結過婚,又離過婚了,我還會在意再離婚麼?”
他被她的話刺到,神色恍惚了下,想起了她曾經溫柔地朝著他笑,靠在他的懷中,開玩笑地試探他會不會娶她,在擁吻的時候告訴他,她有多喜歡他。
心口疼得幾近窒息,心臟如同落入深水中,一點點往下沉。
疲勞感侵襲了上來,除此以外,還有淡淡的委屈,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很陌生,卻又有些熟悉,很多年前,那個被父母拋棄在雷雨夜中的小男孩也有過這種感受。
那時候他發誓,不會向父母服軟,永遠不會。
現在反倒有些可笑,他懦弱了許多,竟生出了同她妥協的念頭,他見過許多養寵物的人,寵物狗被主人打罵了之後,依舊會跟在主人的屁股後面。
難不成他要當狗。
聞柚白會喜歡狗嗎?他認識的她,慕強,智性戀,很不喜歡照顧男人,她內心是渴望強大的伴侶能給她支援的,他就算想追回她,當她的狗,也不會被她珍惜。
謝延舟掌心溫熱,虎口的力道又收緊了一些,胸口起伏著調整情緒,他關上車門,又合上了前後座的隔板。
有限的、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他們倆,避無可避。
他轉而握住她的手,隻是說:“結婚證倒是不著急,嚇嚇你罷了,你也不用這麼著急領證,擺酒的日期和公司的股份都還沒確定下來,柚柚,你從小到大,著急就彆扭,愛發脾氣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倒打一耙。
聞柚白有些生氣,偏偏他淡定的神色裡寫滿了瞭然,看吧,又生氣了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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