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好像根本沒想起這件事,她安靜地躺了下去,裹緊了她的被子,閉上了眼睛,任由著床的另一側慢慢凹陷下去。
謝延舟聽著她慢慢平緩的呼吸,想到她今晚和徐寧桁自然親密的樣子,就有點心梗。
無名火就在胸口亂竄。
沈一遠今晚還安慰過他,說:“其實也沒什麼,設身處地想一下,聞柚白以前是不是也要看著你和其他女人的親密?她被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你喜歡,我也曾有過好感,要說起來,她根本沒怎麼傷害你,你才是真的傷害她了,也算是一種公平吧。”
謝延舟閉上了眼,明天他們就離婚了,等徐寧桁出國了,就好了。
但胸口的沉悶感卻一直都在,如同石頭重重地壓著。
*
徐寧桁約了傍晚的時間去領離婚證,流程很簡單,但兩人的心情跟領結婚證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旁邊也坐著其他即將分崩離析的夫妻們,有的沉默,坐得很遠,有的互相謾罵,撕破了溫和的表象,隻有徐寧桁和聞柚白,他們談起了徐寧桁接下來的事業打算,說到點上的時候,彼此相視一笑,眼裡浮現了波紋一樣的笑意。
工作人員好心多問了一句:“真的要離婚嗎?看你們不像沒有感情的樣子。”
徐寧桁喉結滾動:“嗯。”
聞柚白沒說話,她莫名想到了正在外面等待著的謝延舟,這已經超越了無縫銜接的程度,幾乎是婚內出軌了,可以說,她還沒離婚就有了第三個人。
工作人員語重心長:“夫妻有感情就是最重要的了,婚姻修行不易,看你們年輕,也剛結婚沒多久,要不要多想想?是犯了什麼原則性錯誤嗎?”
指的是出軌。
聞柚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徐寧桁溫和地笑出聲:“跟這些沒關係,是我們覺得緣分到此為止了,但我們以後還依然是好朋友,我們認真商量過,也考慮了很久,才走到離婚這一步。”
他黑眸裡的光暗淡了幾分,水波盪漾。
最終兩人還是拿到了離婚證,一起走出了大門,夕陽西下,橘色霞光佈滿天際,溫柔地籠罩著整座城市,車水馬龍。
聞柚白一直覺得黃昏自帶一種莫名的悲傷,黑夜即將到來,光明轉瞬沒落。
徐寧桁看到了謝延舟,他眼中神色冷淡了幾分,面上卻不顯,隻跟聞柚白說:“你記得嗎,我們結婚是早晨,離婚是傍晚,落日黃昏,儘管淒涼,但依舊很漂亮,這樣才能更好地跟你說再見。”
他笑意有幾分苦澀:“好像這段時間,跟你說了好幾次分開,也說好了不要再見面,卻總是忍不住,就是想再見見你。”
他餘光瞥了眼車裡的謝延舟,伸出手,捧住了聞柚白的臉,是眷戀,也是纏綿。
說他自私也好,報複也好,他真的不想謝延舟太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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