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忍不住輕笑,人都是雙標的,一切的做人標準遇到了自己在乎的人,都成了擺設。
反正先替自己的人吵贏了再說。
他為人處世謹慎,多番考慮,退一萬步想,喃喃這樣天真無邪又何嘗不可,他如此努力,不就是為了替妹妹撐起放任自由的天地麼?
宴會快要結束,徐寧桁也來了,他並不避諱出現,正好印證了他和聞柚白是和平分手的傳聞。
徐寧桁很清楚,想要放下一個人沒有那麼簡單,何況這人在他的生活裡無處不在,又橫貫了他整個青春,他們共同生活過的公寓裡處處都是她留下的痕跡,他一睜眼閉眼,全都是她,刺得他眼睛發澀,喉嚨哽住。
他想到她答應同他結婚的那一刻,他的心臟狂跳不止,胸膜裡彷彿有人躲藏其中,鑼鼓喧天,震得他心口疼痛,幸福是有顏色和味道的,濃烈的紅色,淡淡的柚香。
那天他去找她說了離婚後,簽下了那份離婚協議,代表著從今以後,他們再無關係。
這些天他也覆盤了自己這短暫的婚姻和戀愛。
他父親都認為他這不是什麼愛情,或者說,他在感動自己,父親覺得男人看男人最準,說他沒為聞柚白真正做什麼事情,他的愛都是用嘴巴說的,沒有付出任何成本,他父親還覺得,聞柚白更不愛他,不僅沒為他做過什麼事,連嘴上的愛都不曾說過,愛情是相互的,所以,他們這根本不是愛情。
徐寧桁也不再多想了,愛情這道難題遠比所有實驗數據都難,他就算想通了,再思考,又容易陷入了循環的困境之中。
隨心而為,他就是為柚柚動心,無論是不曾謀面時隔著信紙的山裡小女孩,還是初見時漂亮明豔的少女,亦或是理性、捲髮紅唇的聞律師,他也算沒什麼遺憾了。
他今晚要來聞家的宴會,他父親不僅不阻止,還很支援,他父親持之以恒地紮他的心:“看見了沒,你已經走出來了,你已經能平靜地和聞柚白相處了,你的愛情並沒有那麼偉大,因為你付出的根本沒你以為的那樣多,就算我是你父親,我也要說一句,謝延舟比你付出的多,他是個投資人,他從不做虧本的生意,愛情雖然不是生意,也沒辦法篤定投入就會有產出,但一個成功的生意人在聞柚白身上投入了那麼多,他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徐寧桁以前從不覺得父親說話刺人,這一次倒是被刺得難受。
好在他母親不讓他父親再多說,不然徐寧桁又要自我懷疑了。
徐寧桁抿了口紅酒,盯著宴會廳的壁燈,對聞柚白道:“我現在還沒出國,如果不出現,難免會讓人覺得我們不是和平分手的,我知道你可能不在意,但我不想他們這樣議論我們。”
聞柚白笑:“你能來,我很開心。”
不開心的隻有謝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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