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次宴會,她被設計戴上了溫歲母親留下來的珠寶,謝延舟一見到她,眼底浮現出不耐的嘲意,聲音冷然:“你也配碰這條項鍊嗎?”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她脖子上動作粗魯地拿走了項鍊,不聽她的解釋,不顧她的顏面,讓她難堪地站在眾人指責輕蔑的目光之中,好似她真的是那個不知廉恥的小偷,而溫歲楚楚可憐地站在一旁落淚,為她的盜竊行為蓋下了章。
時光往複,多年後,聞柚白又見到了這條項鍊,聞陽親自送過來的,搶回去的人變成了溫歲,周圍的人不再明晃晃地用言語指責她,因為她不再是那年無助的少女,但這些人的目光卻沒有變。
聞柚白覺得聞陽這人真的是心眼小。
他今晚送出這個項鍊,一是激怒了溫歲,羞辱了溫元笙,讓他心裡好過一些,誰讓溫歲捅破了他被人戴綠帽的現實,二是他就不想讓聞柚白好過,藉此讓溫歲和她起爭執。
至於聞家姐妹爭吵丟了臉面,讓人看笑話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他隻在乎他自己的大男人臉面,其他的小吵小鬨的聞家緋聞他甚至覺得是個不錯的熱度,若是能鬨到外界去,可能還會給公司的股票帶來小漲潮。
聞柚白遠遠地看見了朝他們這邊走來的謝延舟,他此時此刻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神情,但她卻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冷然帶著輕嘲,令她心生厭惡。
“我不配這個項鍊嗎?”聞柚白聲音很輕。
“是延舟說的。”溫歲笑。
聞柚白也笑,慢條斯理地從溫歲的手上拿走了那串項鍊,她說:“當初你讓我戴上的時候,不是說好要送給我的麼,後來到了宴會開始,你就開始演戲,說是我偷走了項鍊,原來我不配啊。”
她沒給溫歲阻止的機會,手鬆開,將項鍊扔在了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項鍊在地面上摔得有些遠。
謝延舟也看見了,他黑眸沉了下來,這是元笙阿姨的項鍊。
聞柚白根本懶得遮掩她的惡,對一臉震驚的溫歲道:“很珍貴嗎?真的這麼珍貴的話,當初你怎麼捨得用它來設計我。”
她目光微微一轉,對上了謝延舟的目光,刻薄地笑:“謝先生,又要來當好哥哥了麼?”
溫歲氣得胸口疼:“聞柚白,你給我撿起來,這是我媽的東西。”
聞柚白眸中沒什麼溫度:“你媽媽知道她被你這樣利用嗎?”
“你真噁心。”
“沒你噁心,一輩子都在利用你去世的媽媽。”
“那你呢?”溫歲被戳中痛處。
“我?”聞柚白輕笑,“不是你說的麼,我利用的是那些男人們啊。”她說這話的時候,明亮的燈光投射在她漆黑的瞳仁裡,卻顯得霧氣瀲灩,曖昧旖旎,她總是美得姿態自然鬆弛,毫不費力。
世人評判美人,常誇美而不自知,而眼下聞柚白於璀璨明燈下的明豔笑容,她知道自己的美,毫無收斂,更讓人心跳不止。
謝延舟就站在她身旁,眼中光影變幻,叫人背發寒。
他想,聞柚白不信他的真心,他曾經也不信她的真心。
她為了往上爬,他不敢賭,她說的喜歡有幾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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