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聞柚白抿唇。
傷痕就是傷痕,再遮掩,也蓋不去它的存在,她小時候參加過最大的聚會,就是村裡來戲班子搭的台子,她牽著阿婆的手,蹦蹦跳跳地去看戲,路上能買個麥芽糖就笑得很滿足了,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那麼大,也不知道未來她會走到哪裡,又變成什麼樣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路往上爬,走出那個村莊後,就沒想過要再回去,她也不是那個舔著麥芽糖就會滿足的小女孩了,她為此也付出過代價。
傷痕如此,沒必要去遮。
聞柚白選完禮服,就看到了手機上徐寧桁發來的簡訊,要去領離婚證,他們簽完了協議書,直接去領證就好。
她回道:“好。”
徐寧桁很快就回了她一個表情:“明天見。”
她在晚宴開始之前,見到了謝延舟,謝延舟看見她脖子上空空蕩蕩的,沒戴上他準備的珠寶,微微擰眉:“不喜歡嗎?”
聞柚白沒什麼笑意。
謝延舟摟過她的腰,很快就注意到她故意露出了後背的傷口,他眉頭皺得更緊,又慢慢地舒展開來,抿著唇:“别人會看見的。”
“沒什麼不能看的。”
“你不是喜歡漂亮嗎?”
“這個傷口也很漂亮。”
謝延舟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深,不再多說什麼。
聞柚白看見了宴會大廳,避開了他的手:“我和徐寧桁明天才去領離婚證。”她的意思很明顯,她現在還是有夫之婦,請他自重些。
謝延舟沒阻止她,隻是淡聲道:“我安排了保鏢,你别走到偏僻的地方,小心一些。”
聞柚白睫毛輕顫。
這一場宴會的所有人臉上都戴著虛假的面具,為了不露出內裡的腐敗,每個人都笑得刻意,聞柚白看著聞陽和聞老爺子,心想,還好小驚蟄沒來,之前聞老爺子也算對她挺好的了,小孩又敏感,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老爺子此時對她的厭惡。
聞陽既然想表演當一個好爸爸,聞柚白也沒有當面戳穿,但她看見了許茵臉上隱隱的傷痕,心臟下意識地收縮。
許茵卻笑容滿面,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仍舊是聞家的女主人,遊走於眾人之間,招待著這些貴客,坦然地收下眾人對聞柚白康複的祝福。
溫歲很晚才匆忙趕到,她今晚有巡演,一結束就匆匆趕了過來,倒也不是來祝福聞柚白的,就是來看笑話的,這個笑話是聞家的,爺爺的,爸爸的,許茵的,也是聞柚白的。
溫歲都不知道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麼厚臉皮的四個人,她都懷疑他們四個人的確是一家人了,鬨都鬨過了,也知道聞柚白不是聞家的人了,還能親熱地裝成一家人。
溫歲一走進宴會廳,就看見聞陽給聞柚白送了個項鍊,她看清了項鍊,瞳孔收縮,幾個大步就跑了過去。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聞陽攔住了:“歲歲,你這是要做什麼?”
溫歲直接從聞柚白的手裡搶走了那串項鍊:“這是我媽媽的東西,你怎麼能把我媽媽的東西送給聞柚白,爸爸,是聞柚白一直想要對不對,她逼你給她的?”
聞陽皺眉:“這隻是珠寶,沒寫你媽媽的名字,好了,今天人這麼多,别鬨了。”
“聞柚白就是個小偷,高中就偷我的珠寶首飾,噁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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