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歡聞柚白,但也瞧不起她這類姿態難看、拚命往上爬的貪婪女人。
他也不曾免俗。
他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明明沉迷於她身上倔強的生命力,她的聰慧,她的美貌,她的身體。
正如此時,他目光也忍不住深了深,他靠近她,就會聞到她身上特殊的柚子香氣。
聞柚白眼睫毛輕動:“你現在有點像徐寧桁。”
謝延舟黑眸微微定住,瞳眸深處是一望無儘的深淵,他抿直唇線,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永遠有個徐寧桁,因為她和徐寧桁結過婚。
聞柚白問他:“你最近給我寫的信呢?沒寫了嗎?”
謝延舟寫了,隻是不長,信就跟日記本差不多,他的私人助理會幫他列印出來。
寂靜的臥室裡,響起了謝延舟讀信的聲音,他還挺適合校園裡的廣播站讀稿,但他性格傲慢,就算是讀書的時候,也根本不會去。
聞柚白被他抱到了窗邊的小沙發裡,靜臥聽雨聲,伴著郎朗男聲,昏黃燈光投射在兩人身上,空氣裡的香薰也是淡淡的檸檬柚的味道。
她想到以前的很多個夜晚,她也曾寫過信,感動她自己。
謝延舟還挺幸福的,他寫信的時候,她就在他的房子裡圈養著,他隻要想回來,她就在家裡,而那時候呢,她寫信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外面跟誰廝混,或許陪著溫歲過生日,或許聽著他身邊的朋友嘲笑她。
謝延舟讀完了信,把信紙疊起來,給了她。
聞柚白沒看,她從他的腿上跳下來,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雨水立馬就打了進來,冷風吹得她頭髮淩亂,皮膚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謝延舟擰眉,神色有些嚴肅:“你淋到雨了,你現在不能生病。”他快步走過來,想關窗。
聞柚白沒阻止他,隻是在他關上之前,輕飄飄地就把她手上拿著的信扔出了窗外,白色的一張紙,不過轉瞬,就被打濕,像是被折斷翅膀的鳥兒被黑夜中的暴雨吞噬。
謝延舟瞳眸微睜,下意識地就要去撈起,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信紙消失。
他心臟猛地下沉,下顎線緊繃,轉過頭,盯著聞柚白。
聞柚白終於又看到他的冷臉了,他最近偽裝得很好,彷彿沒有脾氣一樣,似乎能接受任何模樣的她,就好像真的深情,而發瘋的人隻有她。
“你在乾什麼?”他嗓音沙啞,隱忍著怒意。
“扔東西。”聞柚白神色平靜,“我隻是想試試,扔掉東西的感覺。”她黑眸裡映著昏黃的燈光,明明很柔和,卻格外冷漠。
謝延舟抿著唇角,見到她臉上似乎浮現淺薄的笑意。
她說:“你扔掉我髮夾的時候,也是這麼快樂對不對?髮夾落到湖裡,什麼都沒有了,這張紙隻是掉在了草坪裡,還可以撿起來。”
謝延舟胸口淺淺起伏,他喉結滾動,忽然拽住了聞柚白的手,扯著她往下走。
他步子邁得大,她跟不上,沒兩下拖鞋就掉了,她跌跌撞撞地光腳在樓梯上小跑著,但他並不在意,怒火吞噬理智:“你扔可以,那你就去撿回來。”
一樓還有還沒睡的阿姨們,震愕地看了過來,看著謝延舟猛地打開了大門。-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