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桁嗓音寵溺:“我幫你。”
聞柚白:“你先做飯,我來吧。”
這是大多數普通家庭的小小幸福縮影,再尋常不過,卻讓謝延舟看得眼熱,他攥緊了手指,剋製著起伏的情緒。
他想起了多年前的溫阿姨,他追尋半生的愛意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他當初為了所謂的報複,推開了她,那現在這樣的溫馨,是不是就屬於他?一碗溫湯,一盞微光,當他散去一身疲勞回家,妻子和女兒都在等他。
謝延舟胸口起伏,他晃神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喊了一聲:“老婆。”
聲音其實並不大,廚房裡還有抽油煙機的聲音。
但徐寧桁就是聽到了。
他現在很難對謝延舟有什麼好感,甚至從心底裡厭惡,謝延舟不擇手段又無恥,沒有絲毫廉恥之心,破壞他的幸福,當然,他也知道,謝延舟同樣不喜歡他。
兩人的目光對視上,無形的硝煙瀰漫。
徐寧桁甚至覺得噁心,他謝延舟有什麼資格現在喊柚柚老婆?他算什麼東西?他們還沒離婚。
徐寧桁冷下臉,聲音冰涼:“老婆是你叫的麼?”
謝延舟扯了扯唇角,剛要譏諷,就撞見聞柚白眼裡的厭惡,他倏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徐寧桁的有恃無恐,不過是因為她。
徐寧桁隻做了三碗麪,是他們的分手飯,沒有謝延舟的份,他原本想強迫自己坐在他們周圍,但就算他現在僅剩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這樣沒有尊嚴地看著他們吃飯。
他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小驚蟄眼睛眨了下,聞柚白受傷的那段時間,她從謝延舟身上獲得了很多安慰,父女倆經過了那段時光,感情已經不一樣了,她有點擔心爸爸,所以,吃麪也有點走神和不安。
她注意到爸爸好像著急得都穿反了拖鞋。
聞柚白看了她一眼,柔聲道:“吃不下嗎?”
小驚蟄吸了一口麪條:“媽媽,徐粑粑,我可以上樓吃嗎?”
“好。”這是徐寧桁的聲音,他早已釋然,何況,他能理解小驚蟄對謝延舟的依賴,有時候血緣的關係就是如此奇妙,畢竟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相似的血,就像他和爸爸媽媽那樣,有天生的親情感應和依賴。
他未來也會有自己的小公主吧。
聞柚白讓保姆阿姨過來,幫小驚蟄把麪條端上樓,小驚蟄上了樓,小聲地對阿姨道:“阿姨,我想去爸爸書房裡吃。”
阿姨有些遲疑:“這個……先生書房不允許吃東西的。”
“那我問問爸爸可以嗎?”
小驚蟄敲門的時候,謝延舟很快就開門了,他看到小驚蟄的那瞬間,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望,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聞柚白這時候可能會來找他麼?她不離開這棟房子,就算好的了。
小驚蟄揹著手,像個洞察心事的小大人:“很失望嗎……爸爸……”
謝延舟怔了好一會,這時候聽到這聲爸爸,胸腔裡的情緒激盪地衝擊了好一會,他蹲下來,和她平視著。
她傲嬌道:“你以為是媽媽嗎?你不歡迎我麼,我好傷心,我有一碗麪都想著跟你分享呢,我會記得你的冰激淩之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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