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受傷,被捅了一刀後,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她不是聞陽的女兒,她自然不能再在聞氏工作了,但她臉皮厚一點,還可以去W集團,隻可惜,什麼金錢,什麼權勢都不如薄薄的一條命,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溫元厚可能無法再趕走她,但他會直接害死她。
聞柚白總覺得自己的人生過得混亂,她的人生劇本是跌宕起伏的誇張戲劇,她拿了女主劇本,過五關斬六將,同父母作戰、和愛人相鬥,她的身世、戀愛和長相都灑滿了狗血,直至今日,她收穫了什麼?銀行裡很多的錢,成功的投資項目,還有……失去了初衷的職業夢想。
她夢到了17歲的聞柚白。
那個彆扭的、自卑又自尊的、卻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少女。
她想要媽媽的愛,謝延舟的喜歡,還有“揮法律之利劍,持正義之天平”的律師夢想。
那個少女看似喜歡錢,但其實想要的是安全感和愛意。
她的物質慾望並不高,不追求物慾享受。
愛裡藏著的小細節才能輕易地打動她,比如一首四手聯彈的鋼琴曲,一個自己做的手工,一聲輕輕響在耳畔的“我愛你”。
那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她隻想找回,曾經的自己。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的時候,聞柚白睜開了眼,淚已經打濕了枕頭,她還是覺得難過,胸口如同重錘敲打過一樣,沉悶得發疼,她鼻尖酸澀,無聲地落淚。
沒有什麼比失去自己更難過了。
有人打開了臥室的門,向來沉穩的腳步聲卻有些急促和慌張,男人走到了她的床邊,低眸凝視著她,俯身半摟著她,略顯粗糲的手輕輕地撫摸她的眼角,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擰眉:“怎麼了,傷口是不是很疼,骨頭裡面疼嗎,還是哪裡?不哭了,乖,别哭了。”
聞柚白沒說話,她沒管謝延舟,也沒去管靜靜流淌的淚水。
還有其三,她的婚姻和愛情,她是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前面躺在病床上,踩在生死邊緣,看似半身不遂,那時她可以逃避,可以躲避,那現在呢?
她得約徐寧桁見面,他是無辜的人,至於謝延舟,他這個瘋子,她有的是時間精力同他耗。
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類似於一種繩縛,是一種細膩的施受虐關係,有人沉迷其中,越是掙紮,繩子隻會勒得更緊,反倒會生出難以言語的信賴和心疼。
而他說,死亡都無法將他們分離。
聞柚白任由著他給她擦淚,平靜道:“我要離婚。”
謝延舟眉心狠狠跳了下:“這是好事。”隻是她臉上的冷漠和憎惡,好像她說她要和他離婚一樣。
謝延舟:“你和徐寧桁離婚,是應該的。”
“你笑什麼?”
“我沒笑。”
“滾開。”
“好吧,那我笑了。”他沉沉歎氣,“你們女人不都說,現在離婚福氣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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