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歎氣:“現在我看有些嘴碎的,都說你綠茶,慣會利用男人,把寧桁和延舟……”
那些話難聽得他都說不出口。
聞柚白對徐寧桁的父母一直都很尊敬,她抿了抿唇:“很抱歉,拖累了寧桁和你們。”
也沒多解釋什麼。
徐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見聞柚白態度這麼好,也是心裡生出了愧疚:“外面風言風語說你不能生育了,但並不是我和阿桁媽媽放出的風聲,我們沒那麼無聊……”
聞柚白輕輕搖頭,她不介意這個。
*
徐父離開别墅的時候,正好遇到接到保鏢資訊匆忙趕回來的謝延舟。
謝延舟身上還穿著西裝,領口稍稍解開,顯得風塵仆仆,他面色冷淡地盯著徐父:“徐先生來找柚白麼?”
徐父看了謝延舟好幾眼,怒氣未平,隱忍道:“延舟啊,徐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柚白是阿桁的妻子,你又是在做什麼?”
謝延舟見聞柚白沒跟著徐父要離開,懸在嗓子眼的心已經安穩落地了。
“朋友妻,不可欺,你也是知道寧桁有多喜歡聞柚白的。”
這是謝延舟最不能理解的一點,他在探索愛的定義時,會繞回最初的問題,愛是如何表現出來的?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徐寧桁很喜歡聞柚白,好像他就是南城第一大癡情種,隻有他徐寧桁的深情是深情。
事實上,徐寧桁有為聞柚白做過什麼,又犧牲過什麼嗎?
謝延舟能想到的隻有一個詞,遠香近臭,徐寧桁所謂的愛都超脫於現實生活中,架構於浪漫主義上,他不食人間煙火,不管生活瑣碎,隻有風花雪月和藝術情懷,所有人看他都像是隔霧隱花一般,隻想也隻能看見他的美好。
他這樣的人要跌落神壇也很簡單。
謝延舟很清楚這樣的心理,壞人乾了一百件壞事,做了一件好事,就會自發有人心疼他,覺得他改邪歸正了,必須給壞人一個大好的機會,而好人做了一百件好事,隻乾了一件壞事,就會讓人自動覆蓋掉他曾經所有的好,對他生出失望和憎惡的情緒,覺得好人變壞了。
徐父還是為徐寧桁心痛:“他也就喜歡過這麼一個女孩,他為柚白付出了那麼多,延舟,你還做出這樣不道德的事情,”
“他付出了什麼?”
謝延舟笑了下,笑意譏諷:“徐叔叔,你回顧徐寧桁前二十幾年,你能想出他為聞柚白犧牲了什麼,付出了什麼,又做了什麼嗎?”
徐父張了張嘴:“他等了柚白這麼多年……還有,他娶柚白回家了,讓柚白成為我們徐家的兒媳婦。”
謝延舟從前沒代入過聞柚白的處境,而現在他成了旁觀者,才覺得這些話有多可笑。
他挑眉:“徐叔叔,大家都是男人,就沒必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徐寧桁是專門等聞柚白的嗎?不是,是他自己在這漫長的時光裡沒遇到其他心儀的女孩,他等的是他自己的心和願望,聞柚白隻是個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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