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徐母能說出最壞的話了。
聞柚白轉頭看她,眸光裡閃動的是複雜的情緒,她原本想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所以,徐母也認為她懷孕了?
徐母卻以為她的恍惚走神是因為溫歲,拍了拍她的手背,擔憂地安撫道:“柚柚,你可别聽溫家那個沒教養的小姑娘說的話,我以前聽别人說她溫柔大方得體,今天一看,都是假的,潑辣蠻橫心歹毒還差不多,這些傳言可真是一點都不可信,你放心,寧桁早就跟我們說過你懷孕的事情,媽媽不是那種封建頑固老古董,有孩子了是好事,咱們家每個人都很開心的。”
徐母笑得溫柔,她眉眼慈祥,聲音也柔和,聞柚白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說,胸口卻宛如被重石壓著。
她和徐母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知道徐母是個善良的人,沒什麼富太太的架子,一心一意地疼愛著自己的孩子,因為徐寧桁的喜歡,而愛屋及烏地對她和小驚蟄很好,她現在胸口卻沉甸甸的,她現在才明白,徐家人會那麼快同意她和徐寧桁結婚的原因,竟是徐寧桁對他們撒謊,說她懷孕了。
而徐寧桁根本沒對她提起過這件事。
聞柚白對著許母的眼神,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底深處卻隱隱生出了怒意和無力感,接下來的麻煩事,隻會多,不會少。
溫歲被徐母罵了一通之後,臉色青紅交加,她也笑了下:“說的倒是好聽,這個圈子除了你們家,也沒人會接受一個二手貨了,還是生過孩子的。”
徐母氣得不行:“真是沒教養,真該讓大家都來看看,聞家和溫家是怎麼教出你這種孩子的?”
聞柚白扯了扯徐母的手,溫聲道:“不用理她,我不在乎,越理會她越是來勁,我們走吧。”
徐母笑:“真是奇怪啊。”她歎氣,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溫歲聽見,“一個家裡居然養出天差地别的兩個人,柚柚這樣優秀,另一個備受寵愛的卻那樣糟糕,難怪謝家那位現在看都不看她,自己攀不到謝家,就開始詆譭柚柚,誰不知道謝家那個現在有多在乎我們柚柚,是我們柚柚看都不看他。”
溫歲最討厭别人把她和聞柚白對比,尤其她還是輸家,氣急敗壞:“延舟才不喜歡她,而且,徐太太,你兒媳婦被人惦記著,你不覺得晦氣嗎?是她不檢點!”
徐母勾著唇角,有些訝異:“哎,你這孩子也讀了這麼多年書,一點道理都不明白嗎?鑽石珠寶招賊惦記,不是因為鑽石珠寶不檢點,是珠寶太好了,是賊不檢點。”她眼神憐憫,嗓音輕柔,“溫小姐,所以,謝家那位賊都不惦記你,是覺得你不是珠寶或者鑽石吧?”
溫歲氣得顫抖,眼神冷了下來,挺直背脊,轉身就走,冷冷地扔下一句話:“遲早有你們徐家後悔的。”
聞柚白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輕聲道:“不用幫我吵架,丟了你的身份,溫歲她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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