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好已經磨滅在了漫長的時間和折磨中了。
她喉嚨梗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淩然問她:“謝總以前是不是很壞啊?”
聞柚白轉頭去看她,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溫柔的光,淩然真的很漂亮,也真的很強大,她的強大來自於她的家境,也來自於她的內心,她不在乎當網紅是不是會被人非議低俗,也不在乎她頻繁地換男朋友戀愛是不是會被說浪蕩,她隻想她自己快樂。
她摸了下聞柚白的臉,眸光瀲灩:“那你是忘掉了謝總了嗎?不恨也不愛了嗎?”
聞柚白擰著眉,在水汽氤氳下好像顯得很乖巧。
她都不知道自己跟淩然說了些什麼,不是醉了,是曆數謝延舟的罪孽時,明明身處池水之中,她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是怨恨的燃燒,在這個不過一次合作過的對象面前,她展露出自己從未展示過的怨婦一面,不再是冷靜自持的聞律師、聞老闆。
她是脆弱的紙老虎。
淩然沒有嘲笑她,反而能感同身受,她說:“謝延舟可以判死刑了,冒認信件、婚禮棄跑、doi不戴,親女不認。”
但她也說:“不過柚柚,這個圈子比你想得更現實,我知道你明白這個道理,我雖然唾棄謝延舟的行為舉止,但如果是我,我也可能做出同樣的選擇,我可以自己去當網紅,可以自己降低家族的格調,但我不可能和一個沒有身份地位和家族背景的男人結婚,就算是影帝也不可以。”
她笑意淡淡:“何況是謝延舟這樣的身家地位,他比我優秀,手中掌握了更多的資源,我和他是一類人,我們都可以提供資源,提供愛意,提供金錢,但不會是婚姻。”
淩然幽幽歎氣:“所以,其實小謝總是真的是愛你的,至少當年他願意娶你,不管後來如何,在他答應的時候,他已經做好放棄更多資源和機會的準備了。”
聞柚白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複雜的情緒。
“他現在是想找你複合對嗎,所以他拿出了他的誠意。”淩然又招手讓人送來了酒。
聞柚白不敢再喝了,本來就在水中腳未落在實地,她現在已經有些飄飄然了。
淩然譏諷地勾唇:“他說什麼了?我們和好吧?我們重來吧?以前都是我的錯,你現在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以後我會對你和女兒很好的。”
聞柚白抬起頭,盯著泳池上方的燈光,隻覺得強烈得有些刺眼,她鼻子猛地泛酸。
兩人都沒注意到,遊泳館門口的陰影處站著兩個男人,正是影帝和徐寧桁。
徐寧桁全身都冷得僵硬,像是有人從頭上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他胸腔裡跳動的火焰差點就被熄滅,他被灼燒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神經卻好像被凍住了。
冰火兩重天。
他一直以為這幾天兩人在一起很快樂,原來快樂的人隻有他嗎,她在痛苦嗎?淩然說他太過粘人,說他可憐,說她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多希望能聽到她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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