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聞柚白氣得半死,筆都快把紙劃破了:“我也去遊泳。”我們村的河裡。
“我也會騎。”騎我們村的豬豬大王。
“滑雪不就是在山上嗎?”哪裡沒有山,我們村的山頭好多好多啊,她想爬哪個就爬哪個。
她還收到過徐筆友從國外寄的明信片,上面蓋了好多個國家的郵戳,明信片背後的圖片都是世界的風景,他說:“你好,筆友,我跟同學們寒假去遊學,我不知道要寄給誰,隻有你可以寄了,跟你一起看風景。”
小聞柚白不是不羨慕的,她孤獨,她也想去很多個地方看看,她甚至都不知道遊學是什麼意思,還有外國有哪幾個國家,她連縣城都很少去。
多年後,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的聞柚白在信紙上寫道:“徐筆友,收到你的信了,這幾天很忙,等你出院的時候,會去接你。”
她沒有落款,隻是依照習慣,畫了一個可愛的柚子圖案,但她沒有畫畫天賦,倒像是一個檸檬,她輕輕地笑了。
聞柚白下班後,把信往醫院的地址填寫了,她回到家裡翻找了很久,終於在一個裝著她從小學到大學材料的檔案袋裡找到了那幾張明信片。
她深呼吸,她都忘了這些明信片上面是有字跡的,是徐寧桁手寫的,但是小時候的字跡和現在差距很大,看著並不像,讓她去認,也是根本認不出來的。
小驚蟄進來聞柚白的房間,她眨眨眼:“媽媽,你在看什麼?”
她坐在聞柚白的身旁,靠著她。
聞柚白把明信片給她看。
明信片上的各個國家城市的地標,小驚蟄都認識,隻是她也沒遊曆過很多國家,那時候聞柚白忙著工作學習,而且溫元厚不許他們離開那個地方。
“這是誰寫給你的呀,媽媽?”
“徐寧桁。”
小驚蟄瞳眸漆黑,眼睛亮亮的:“徐粑粑去過好多地方,他還給媽媽寫信。”
“是啊。”
“我以後去玩,也要給周洛寫信。”
聞柚白側過臉看她:“周洛是誰?”
“周洛目前是我的男朋友。”小驚蟄一臉坦蕩,“我現在喜歡他,所以我會給他寫信,等我不喜歡他了,我出去玩就不給他寫信啦,而且我認識的字也很少啦,媽媽,我寫不來。”
聞柚白輕笑,眼裡的光悠長:“所以,喜歡才會寫信嗎?”
可是,這隻是一個誌願者活動啊,唯一能證明的隻有徐寧桁的善良。
徐寧桁出院那天,聞柚白去接他了,謝延舟還沒出院,其實他早就可以回謝家了,謝家有專業的醫療團隊,但他不知道在等待什麼,亦或是期待著什麼,隻是希望那個人會真心想來看他。
但一次都沒有,他每次都空落落地看著推門進來的人,永遠都不是她。
而這次,她又來了醫院,卻是來接徐寧桁。
謝延舟站在病房的窗戶口,溫暖的冬日陽光灑了進來,籠罩在他身上,但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如墜冰窟,從外冷到了內心深處,就連骨頭縫都是疼的。
他靜靜地看著聞柚白帶著小驚蟄接走了徐寧桁,他們三個人笑得很溫暖,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徐家的父母也來,他們有些驚訝,但不像謝延舟的父母那樣,當場不禮貌地冷臉,還是笑得得體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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