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很晚了。
聞柚白的秘書敲門,她買了兩份晚餐,送了進來,其中一份是給謝延舟準備的。
兩人吃飯的時候,謝延舟垂眸看聞柚白,忽然道:“這幾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聞柚白說:“還好。”
“小驚蟄是不是很乖?”
“你沒話找話嗎?她當然很乖,所有帶過她的老師,照顧過她的阿姨,都說她特别特别乖巧,我每天忙著學習,後來忙著工作,很少有陪她的時間,但她總是很體貼,她能自己安撫好自己,不會吵著鬨著要我陪她。”
聞柚白的本意不是訴苦,但謝延舟靜靜地聽著,眼前卻浮現了小驚蟄一個人留在了家裡,一個人看書、玩遊戲,一個人跳舞,一個人彈琴,她雖然乖巧懂事,但她肯定也會渴望著有人會陪著她,期待著她的媽媽會跟她一起玩。
他心尖顫了顫。
他小時候又何嘗不是這樣,他對父母的期望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中磨滅掉的,他一直不願意要小孩,不願意當個父親,就是因為他的懦弱,他擔心自己無法做個好父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個好父親。
但他現在又走上了謝冠辰的老路,他錯過了小驚蟄這麼多年,久到他女兒的人生版圖裡已經沒有了父親的存在,她對父親的角色已經沒有了任何期盼,她隻想要她的媽媽。
兩人靜靜地吃完飯,秘書收走了飯盒,聞柚白彩站起來,就被人從身後摟住了,她沒聽到謝延舟的聲音,他的寡言少語卻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了他少的可憐的一絲真心。
這種真心沒有任何意義,又能支撐多久?
他閒來沒事就想起了他可憐的女兒,等他自己難受了,他就隻記得他從小沒感受過父愛,他不需要小孩。
謝延舟明白他解釋再多都沒有用,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抱緊了她,埋頭在她的頸窩,聞著她柔軟的氣息。
他心潮湧動,隻是想著,他或許可以去接一趟小驚蟄放學,她這個時間點應該去學跳舞了。
他沒告訴聞柚白,讓人查了小驚蟄學舞蹈的學校,就去找她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聞柚白在他離開後,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些信,她找了個長腿叔叔寫信項目,捐了錢,還把項目分享給了徐寧桁,說她現在沒有給這些孩子寫信過,但是她想給項目捐錢,讓更多的人能加入給山村留守兒童的關愛項目中。
徐寧桁也捐了錢,並告訴她,他已經跟學校報名了,兩人約了一起上課的時間。
謝延舟到舞蹈學校的時候,小驚蟄正在跳舞,像一隻漂亮的小天鵝,旁邊的人是她的舞蹈老師。
他沒進去打擾,就靜靜地透過玻璃窗,看著她跳舞,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聞柚白,但她後來放棄了跳舞,隻有溫歲堅持了下去。
小驚蟄體能不錯,跳完後也不累,蹦蹦跳跳的,對老師說:“老師,你想不想聽音樂,我可以給你彈鋼琴。”
老師半蹲著給她擦汗,一轉眸,卻見到門外站著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西裝男,看著像保鏢或者助理,這什麼大陣仗,但老師下意識地就想到小驚蟄,她問:“小驚蟄,外面的那個叔叔你認識嗎?”
“我是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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