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驚蟄對幾年前的記憶很模糊了,她隻記得她好像跟一個叔叔養過一隻小熊貓,但是她後來也不知道小熊貓怎麼樣了,他們住的房子很漂亮,但是叔叔好像不太喜歡她,所以,她後來就跟媽媽搬走了。
聞柚白回答:“嗯,媽媽回來拿點東西。”
小驚蟄點點頭:“要很久嗎?”有些小心翼翼的。
聞柚白輕聲道:“不會很久。”
“那是多久呢?”小驚蟄聲音悶悶的,她有些委屈,“媽媽,我很想你,雖然有溫爺爺,可是我很想你,我想見到你,想跟你吃飯,想親親你……”
聞柚白倏然被愧疚心淹沒,一陣陣心酸,她不想在小驚蟄的面前流淚,便笑道:“我很快就回去。”
但多快,她還沒想明白,但她也不能把小驚蟄一人留在海外。
可她就擔心,如果她把小驚蟄帶在身邊,溫歲會不會對她做什麼?
視頻通話掛斷了之後,照顧小驚蟄的阿姨給聞柚白髮來了一段監控視頻,小驚蟄不學習、不跳舞彈琴的時候,就會跑到聞柚白的房間裡,不知道做什麼,一個人靜靜地待著,說她想媽媽了,她也會突然看著門口的方向,好像在期待有人會突然回家。
聞柚白躺在床上,伸出手遮住了眼,眼眶滾燙,淚意微濕。
她想,如果真的有人要對小驚蟄做什麼,遠在海外說不定還更危險,她甚至都無法及時趕到。
但她要怎麼做,才能保護得了小驚蟄。
謝延舟第二天醒來,是趴著的,後背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他臉色淡淡,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心念微動,下意識啞聲道:“柚柚。”
“延舟哥,你醒了。”
謝延舟說不清他心臟聽到溫歲聲音時的難受,他擰眉:“怎麼是你?”
溫歲手指緊了緊,笑道:“不然呢?你說聞柚白麼?她還在家裡。”
“你守了一夜麼?”
“嗯。”溫歲現在臉色有些蒼白,她垂著眼瞼,“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送來。”
謝延舟盯著她的臉,說:“你快去休息吧,我通知助理過來。”
溫歲向來嬌生慣養,也的確有些撐不下去了,她覺得聞柚白已經輸了,他最難受的時候,聞柚白都沒陪在身邊照顧,就算後面再來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所以,溫歲放心地離開了。
謝延舟一人靜靜地待在病房,他有一種在心理診療室的錯覺,四周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他有些失態,想到他為救她受傷,但她卻絲毫不關心,不放在心上,根本不在乎他的傷勢如何。
喬跟助理一同推門進來,助理連忙去處理瑣碎的事情。
喬作為朋友,先擔心的肯定是謝延舟的傷勢:“這是怎麼了?是高空拋物被砸到了麼?你昨晚不是在家嗎?在家也能被砸啊?”
謝延舟不能坐直,也不能靠著,隻能趴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姿勢問題,還是因為受傷,他看起來莫名透了幾分脆弱,在隱忍,濃密的睫毛微垂著。
喬蹲了下來,像摸大型犬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
喬問:“疼不疼?”
謝延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道:“喬,我想柚子了。”
“你這傷是為了救她啊?”喬福至心靈,“但她在照顧别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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