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老爺子還是看起來那麼慈祥,又比以前對她更好,拉著她的手,特地賞賜讓她坐在他身邊的位置,好像她這幾年真的是被聞家送出去留學了,而不是她先是自己逃離了,然後又被迫轉學。
聞陽除了一開始陰陽怪氣了一句外,後面就神色如常,好像也忘記了聞柚白在離去之前,擺了他一道,而溫歲跟聞陽的關係又更好了些,她變化最大,不像以前動不動擺臉色,現在還學會了面上的偽裝,眉眼含笑,背脊挺直,像極了溫柔的姐姐。
這是一頓看起來其樂融融的飯。
聞老爺子笑:“柚白啊,爺爺讓人給你做的,你看下好不好吃?什麼西餐、日餐都不如我們中餐好吃,等會爺爺還讓人給你做了甜點,都是你愛吃的。”
聞柚白也笑得眉眼彎彎:“謝謝爺爺。”
“你這幾年都瘦了啊,在外面吃苦了,你這孩子也不回來,受了委屈,要回來跟爺爺講。”
聞柚白輕笑,沒有多說什麼。
“小驚蟄呢?她沒有跟你回來啊?”聞老爺子微微皺眉,“你一個人帶著那麼小的孩子,真是不容易,跟爺爺說說,你這幾年做了什麼?”
聞柚白簡單地說了下,避開了溫先生和溫元厚,隻說她讀書和工作的事情。
聞老爺子邊聽邊點頭,心裡暗自佩服,臉上倒是越來越歡喜,他是自己打拚上來的,沒什麼文化,雖然嘴上說著沒關係,但心裡對文化高的人很是佩服。
溫歲是跳舞的藝術生,本科畢業就足以了,但他是個粗人,對這些舞蹈根本欣賞不來,就隻喜歡賺錢,聞柚白書都能讀得這麼多,更是證明她腦子聰明,他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光宗耀祖,我們聞家祖輩都比較苦。”
聞老爺子抿了一小口紅酒,這是他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喝,他忍不住感慨:“我早年在碼頭、在汽修廠打工,學曆不行,處處受製,我沒讀過多少書,後來抓住機會辦廠了,有了阿陽後,我就培養阿陽讀書,好在阿陽也沒辜負我的眾望,上了不錯的學校,繼承了我的事業。”
他繼續道:“現在我們聞家更好了,柚白讀完了博士,是我們家學曆最高的人了。”
溫歲聽了心裡就有點不舒服,她沒辦法繼續保持平靜,甚至有些瞧不起聞老爺子,覺得爺爺真土,果然是暴發戶,低等階級,隻知道賺錢這種庸俗的事情,卻完全看不到她走的藝術道路。
她撒嬌:“爺爺,那我呢?我是舞蹈團的首席,我不厲害嗎?”
“你也厲害。”聞老爺子也誇。
溫歲語氣天真:“我跟柚柚相比呢?誰更光宗耀祖?”
聞老爺子隻想著,你姓溫,你是溫家的人。
“聞家的祖宗不會嫌棄未婚生女丟人嗎?而且,當初她還被人拋棄了,哎,有時會我在外面聽到别人對此議論非非,都覺得我們聞家的臉都被丟光了。”溫歲眉眼懨懨,好似真的苦惱。
聞老爺子思想也比較古板,他當初知道了聞柚白懷孕的事情,就擔心被人知道,所以連忙送她回老家打胎,聞家本來就根基不穩,還沒融入南城權貴圈子,要是出了這種事,隻會成為眾人笑柄。
謝延舟走了進來,走到了聞柚白的另一側,自如地坐下:“她生的是我女兒,有什麼好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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