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聽到他的這話,瞳孔微微瑟縮,抿著唇,垂眸掩住了眼底複雜的情緒,手指用力得泛白,她深呼吸。
聞老爺子又叮囑道:“行了,過去的事情,都不用再說了,你趕緊去盯著那些人做事,看看晚上菜單要定什麼,還有樓上的房間,你讓人去收拾出來。”
許茵聲音很輕:“房間我給她再弄一間吧。”
“為什麼?”聞老爺子皺眉,顯然氣得不輕,“她的房間不是一直都在麼?你再整理一個新房,你要讓她怎麼想?家裡連房間都沒給她留了麼?”
許茵笑意有些奇怪:“爸,她房間的確沒了,您還不知道麼?”
“什麼?”
“歲歲上次生氣,又說柚柚害她被阿陽打了,就去毀了柚柚的房間,那個房間現在成了歲歲的儲物房。”
“家裡那麼多空房間,不夠她造的?”聞老爺子大罵。
但罵完又忽然有點心虛,他有了些許印象,歲歲大鬨了一場,折騰了一番,他當時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誰都不知道聞柚白還會不會回來了,何況,她雖然聰明,但她沒有孝道,連自己的父親都膽敢算計,他當時也是想著給她一個教訓。
聞柚白的車子停在了聞家的庭院裡,昏黃的路燈幽幽地照著前方的路,有人出來迎接她,笑道:“二小姐,老爺子等你許久了。”
“我帶她進去吧。”有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正是陰魂不散的謝延舟,他此時又恢複了一貫的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尤其在外人眼裡,但跟他相處了許久的聞柚白,知道他私下裡面對著她的時候,幾乎難掩他身上的劣性。
他距離她有些近,她沒看他,隻是往前走,淡聲道:“這是聞家,我姓聞,不需要你帶。”
謝延舟笑了笑,但眉眼間的神色卻帶著隱忍,太陽穴的位置青筋微浮。
他低聲:“徐寧桁送你的髮夾,就那麼捨不得?”
她抿唇不願意開口。
“他的一個髮夾你就心疼得不行。”他頓了頓,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我們的四年,你棄之如敝履。”
在進入聞家大門之前,聞柚白終於冷淡開口:“謝延舟,徐寧桁是我的高中同學,是我的好友,是我珍惜的人,他送的每一樣東西我都會好好珍惜,而你……”
剩下的話,無聲勝有聲。
她可以不說的,他也會明白她的意思。
可她笑了一下,眼底沒有笑意:“謝延舟,你根本比不上徐寧桁,你不配跟他相提並論。”
謝延舟站在原地,握拳掐緊,繃直唇線,比起怒意,更多的是無力和失落,他站在背光的地方,冬夜的寒氣侵襲,冷到了骨子裡。
他原本是要來說什麼的呢?
好像也不是,隻是知道她要回聞家,想來看看她。
他,就是想她了。
聞家燈火刺眼,餐桌旁坐了許多人,聞老爺子慈祥地招手讓聞柚白過去,聞陽冷著一張臉,許茵也根本沒去看聞柚白,溫歲笑意不明。
聞陽譏諷許茵:“你女兒回來了不去打個招呼,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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