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譏諷,一年不見變大方了,這就是他以為的讓步和成長吧。
“明天我先回國,有時間就會過來。”
兩人這一晚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他淡聲道:“乖一點,你可以當聞柚白,也可以當女律師,更可以在聞家的企業有一席之地,你也不必怕聞陽。”
剩下的話他沒說。
猜也知道,她隻能在他建起的高牆下完成她虛假的自我獨立。
謝延舟第二天就回國了。
他覺得自己這一趟行程的目標達到了,但心底深處卻有一種不真實感,好像有哪裡已經失控了。
喬跟人合夥開了一家酒吧,請謝延舟他們一群人去捧場子,好幾人都帶了女伴。
有人就問:“謝總,最近沒帶溫小姐啊?”
謝延舟隻知道溫歲最近在忙著工作,她别的不好說,但的確挺熱愛舞蹈的,已經堅持了很多年,也為舞蹈犧牲了很多,她也很介意外界對她的評價,說她是強行靠背後的勢力營銷捧到這麼高的地位。
他說:“她在跳舞。”
喬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不在謝延舟這,謝延舟漫不經心地聽著這群男人聊天,他一轉眼,看到了祁之正,曾經的聞柚白追求者,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喜歡聞柚白。
祁之正跟謝延舟沒什麼大仇,這個圈子裡有利益糾葛就不會有仇,但是他現在也不跟謝延舟有什麼來往了。
他晃了下酒杯裡的冰塊,語氣淡淡:“你去找聞柚白了?”
“嗯。”
“和好了?”祁之正笑著,眉眼風流,顯然不信。
謝延舟也懶得回答了,他喝了一杯桑格利亞,以前聞柚白愛喝的,濃度不高,喝了也隻會微醺,她喜歡裡面的紅酒拌白蘭地,但他喜歡為了增加果味而加入的檸檬柚汁,混著冰塊落入味蕾。
祁之正說:“聞律師都遠赴國外了,還是沒辦法擺脫你,也是有點可憐。”
謝延舟面色風輕雲淡,但心口的發悶卻無法散去。
祁之正:“我當時還以為你真的會娶她,也算是一樁美事了,難得咱們圈子裡不是利益結婚的,也算是另一種真愛了。”
謝延舟都沒說話,旁邊就有人大笑:“真愛?”
彷彿聽到了什麼滑稽的笑話。
“我們這有愛情嗎,有了也要被拆散,玩玩都可以,可以喜愛,可以寵溺,但不能真的愛上。”
祁之正垂下眼皮,似有若無地勾唇笑了。
有了金錢,就不會缺女人,自然就沒人願意去玩真心遊戲了。
謝延舟回國三天了,沒收到來自聞柚白的任何資訊,他給她發資訊,石沉大海,他給她發語音,她不拒絕,也不接,等到他煩躁得不行,給她打電話,打了五六通,她才勉強接起來。
她的語氣也不像生氣,隻是毫不在意:“怎麼了?”
他語氣沉沉:“你在做什麼?”
她坦坦蕩蕩:“在上課。”她也很配合,對他打來的電話沒有期待,也沒有厭煩,像是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到她。
“小驚蟄呢?”
她現在就連聽到他提起小驚蟄,也顯得很平靜,述職一樣:“在家裡。”
她那邊應該有事,便道:“晚點聊,我現在要去吃午飯了。”
謝延舟沉默了片刻,電話就被她掛斷了,隻餘下聽筒裡冰冷的嘟嘟聲,他無端生出了濃鬱的煩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相隔千裡,她倒是有本事對他這樣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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