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此時大概是真誠地同她剖析心意。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心生寒意,他是真心實意地覺得,他為了占有她,一年前同意娶她,就算隻是一個敷衍的婚禮,就算沒有對她的尊重,但他也放棄了家族聯姻的巨大利益,還得罪了溫元厚,反抗了他的母親。
“柚柚,如果不是你和聞陽聯手,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謝延舟淡聲,“我知道你想說聞陽在逼你,但你應該清楚,我既然放棄那麼多利益,決定娶你,你就該選擇和我站在一起,而不是背叛我,當時和你的婚訊傳出去,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浪費了一個娶真愛或是強強聯手的機會。”
他的每個字眼都沒有直接地貶低她,但一段話連在一起,卻無不在羞辱、打壓她,他付出了這麼多,就算她最後結局那麼慘,也都是她的錯,怪她出身卑微,配不上他,怪她想法多,選擇和聞陽聯手,全都是她自作自受。
他現在願意千裡迢迢來重新憐憫她,他屈尊降貴了,她就該繼續感恩戴德地愛他,不然就是她不識好歹。
聞柚白覺得,或許謝延舟考那個心理谘詢師的證,不是為了治癒他自己,而是為了掌控她。
“徐寧桁跟你說愛,你就信了麼?你見過真正的他麼?他的真愛有幾分,他能為你做到什麼?這一年我不在,他又為你付出了什麼?除了來看過你幾次,給你錢了麼?照顧你了麼?幫助你了麼?他是孤獨來找你,還是真的想你?”
謝延舟冷淡地笑著:“當初你沒有我,你就沒有辦法繼續在南城待下去,沒有了他,你的生活什麼都不會變。”
“徐寧桁也不會娶你,他父母不會答應的。”
“他才是最虛偽的,在做不到的情況下,給你畫餅,說愛你,騙取你那可憐的真心和眼淚。”
聞柚白忍不住顫抖,她抿著唇,隻覺得肚子突然很疼,手腳的涼意越發地重,鼻尖冒出了冷汗。
她心跳加速,又累又痛,說不出話來。
謝延舟沒聽到她的聲音,卻感覺到她在發抖,見她臉色蒼白,頭髮還沒乾,這才覺得不對勁,擰眉:“怎麼了?”
他站起來,抱住了她,她身上涼得嚇人。
她聲音很輕:“肚子疼。”
她眼前發黑,後知後覺地想到,她應該是要來大姨媽了,會痛經,本來不會這樣難受的,隻是隱隱作疼,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精神極度緊張,又受到了幾次驚嚇,今晚又淋雨,剛剛洗完澡又濕著頭髮。
“聞柚白。”謝延舟橫抱起她,來不及換衣服,抓起桌上的手機,就出門,這一層樓的管家看到了他,連忙來問。
謝延舟:“去最近的私人醫院,不,酒店的私人醫生呢?”
他一邊跑,一邊抽空垂眸看,見她眉頭緊擰,唇色泛白,他的臉色比她還難看。
“别睡,聞柚白。”
酒店的私人醫生跟著車去了私人醫院,聞柚白一開始疼得無法說話,後面緩和了些,她才解釋了自己的病因,醫生道:“先吃個止疼藥吧?”
謝延舟還是堅持要去醫院檢查。
聞柚白不想跟他說話,隨便他,他這種瘋子上一秒要殺了她,下一秒就能為她的痛經而興師動眾。-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