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拉起了她的手,讓她起來,要拉她出門。
聞柚白皺眉:“我穿著浴袍,你乾嘛?”
他停下腳步,回頭掃了她一眼,沒再強行拉她了,他去打了個電話,不知道對管家說了什麼。
在等待管家來的期間,謝延舟又問:“小驚蟄喜歡我送的戒指嗎?”
聞柚白沒回答。
他說:“你記得我生日麼?”
“不記得。”但聞柚白知道他是摩羯男,在少女心萌動的時候,還暗自高興過,因為星座書上寫處女座能降伏摩羯男,隻不過,她現在才看明白那句話——“選擇處女座的女性作為伴侶,有助於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建立一個安定和睦的家庭。”
一切的前提都是互相尊重,而謝延舟根本做不到。
謝延舟就是非常非常典型的摩羯男,孤獨症患者,不願意表露真正的感情,不信任别人,追逐權力和慾望,內心對别人充滿了懷疑,時而信任,更經常的是質疑别人的真心,玩弄感情,需要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推開,來論證情感的真摯。
一個詞,有病。
現在的聞柚白自然不會將一切歸結於星座,每個星座的人那麼多,都是概率問題,謝延舟這人的毛病跟星座沒什麼關係,是他早已經根深蒂固的三觀,他不會愛人,也不願意愛人,隻會折磨人,别人越遍體鱗傷,他越能感受到愛。
而且,他從骨子裡散發著自大,他瞧不起她,因為他們的地位一輩子不會平等。
而這種男人因為自身條件的優越性,還會源源不斷地吸引年輕女孩,妄想以為自己會是那個拯救改變他的特殊存在。
正如以前愛上他的她,以為自己和他會是雙向救贖,他拯救她於世俗困擾中,而她能治癒他破碎的靈魂。
事實證明,她隻配被他折磨。
聞柚白沒想到,謝延舟讓管家送來了一台鋼琴,就放在套房的客廳裡。
他強行抱著她,坐在了鋼琴前,他的手放在了黑白琴鍵上,手指修長靈活,音符在他的指尖跳躍,他的下巴就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一邊彈,一邊問:“知道這首曲子麼?”
聞柚白越聽心越涼,眼睫毛輕顫著,他根本學不會浪漫,他隻會威脅人。
他語氣淡淡:“《奧賽羅》第四幕的鋼琴曲,中文名字譯為,不要懼怕我。”他輕笑,眼皮微垂,“聞律師,這麼見多識廣,知道莎翁寫的這個故事吧?”
奧賽羅統領因為嫉妒而親手殺了自己深愛的妻子。
他緩緩地陳述著《奧賽羅》裡的自白:“愛是,我要殺死你,然後再愛你,再一個吻,這是最後一個吻了。”
聞柚白不讓他繼續彈,猛地回過頭看他。
謝延舟的聲音低沉動聽:“罪魔往往用最神聖的外表,引誘世人乾最惡的罪行。”
他說完,就扶住她的臉,聞著她身上的柚子香氣,拿自己的臉去貼她的臉,兩人呼吸沉重,一個是欲,一個是懼。
他一直都覺得她身上很香,有他喜歡的味道。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看到一句話:“總是覺得她身上很香很香,原來隻是因為我太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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