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說:“阿姨,真的謝謝你,沒有你幫忙帶小驚蟄,我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做。”
阿姨笑道:“客氣什麼,我這是在工作。”
聞柚白端著咖啡出去廚房,她順便看了眼手機,前面幾條都是來自謝延舟的未接通話,最新的一條是一串固定電話,她還在疑惑,見這個號碼又打來了電話。
“你好?”
聞柚白接聽了起來,越聽越不自覺地擰眉。
她回屋裡換了衣服,親了下小驚蟄,說:“聞姐姐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
小驚蟄點點頭:“路上小心哦。”
聞柚白笑著,她的笑在關上了門之後,就慢慢地消失了。
她一時忘記,這套房子現在屬於謝延舟了,她睫毛輕顫,深呼吸,讓自己冷靜,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她思考了多種對策,又猜測了幾種謝延舟會采取的迴應方式。
謝延舟的車子的確違規停車了,因為他主動配合,也就讓交警開了罰單,剩下的就是帶他回去調查他被舉報跟蹤和擅闖私人住宅的事。
謝延舟氣極反笑,面沉如水,眉眼覆蓋寒霜,像是沒想過聞柚白還會報警,他胸口的煩悶已經積壓了整整一天,如同重石沉沉,也是,她在國內也報警抓過他。
謝延舟打了個電話,直接讓律師過來處理,他坐在警察局大廳的長椅上,微微仰頭,眯著眼眸,避開刺眼的白熾燈,直到門外出現了聞柚白的身影。
她身上沾染的雨霧氣息鋪面而來,臉色微微蒼白,顯得有些脆弱,因為睫毛濃密纖長,還落了一些雨珠,襯得她眼眸濕潤。
謝延舟冷眼凝視著她,他此時眼眸中的黑沉冷意和他身上的西裝一樣渾然天成。
他好像成心要給她一個教訓,因為她不聽話,他都讓步了,她卻還兩次報警給他找麻煩,等到她向他服軟求饒,他才會施捨一般地,當個救世主來救她。
聞柚白攥緊手指,又鬆開,往複幾次。
謝延舟一直沒說話,隻讓律師跟聞柚白對話。
這邊的律師製度等級森嚴,組織紀律嚴明,保留了中世紀封建的行會風格氣息,謝延舟請的自然是高級律師,還是皇家大律師,有女王授予的頭銜,地位崇高,甚至在法庭上都享有一些特權。
聞柚白能感覺到這個律師在尊重和平易近人的面具下,對她的輕視,不過區區一個剛讀完LLM、對本國法律所知甚少的學生。
她譏諷地想,謝延舟還真是瞧得起她,大材小用,請了皇家律師。
律師給警察提供了房產證明,還有謝延舟和小驚蟄的親子鑒定雙認證,說道:“我的客戶和這位女士從前是情侶關係,甚至這位女士目前居住的房子也在我客戶名下,謝先生也並非跟蹤,而是他們之間有個孩子,父親有探望孩子的權利。”
警察覺得也是,皺眉看向聞柚白。
聞柚白來的時候,故意淋了一會小雨,眼下她的脆弱隻有三分是真的,她本來就不會對謝延舟有什麼期待了。
她也從包裡拿出了租房合同,這是她和前房東沈一遠的租房合同,還有剛剛的電話錄音,謝延舟說他對小驚蟄沒有感情。-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