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是碰著嘴唇親了一下歐鷗便鬆開了,鬆開後她靠在他的耳邊問:“你先告訴我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我說過,我男朋友說的,我才會聽。”
四下裡嘈雜,在外人眼中他們現在是於舞池中摟在一起的。
空氣和她的體溫都是熱的,他若即若離貼在她皮膚上的眼鏡鏡框是涼的。
“小鷗,”他很平靜地說,“你和我的侄女差不多大,她過了這個暑假升高三,隻比你小一歲。”
“所以呢?”歐鷗問,“我又從你的女兒變成你的侄女了?你是用看你侄女的眼光來看我的?你也會帶你這麼大的侄女去動物園?會喝你這麼大的侄女喝過的奶茶?會給你這麼大的侄女繫鞋帶?會和你這麼大的侄女交換碗裡的飯菜吃?你這麼大的侄女親你時候,你也不躲開?嗯?”
他沒說話。
歐鷗稍稍和他拉開距離,試圖從他的眼神和表情確認他的反應。
他的表情是一貫的溫和,彷彿被做了半永久似的,他的雙眸則深如潭水,極幽極靜地注視她。
歐鷗捧住他的臉,第二次吻上他的唇。
這一次吻,她沾染著酒氣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碰上他同樣沾染著酒氣的舌尖,旋即她大膽地吮了吮。
她的呼吸變得起伏不定,她的腦子也空白,因為空白以至於她鬆開他的時候,無從覆盤自己的表現如何。
“放心吧,這不是我的初吻。”歐鷗重新湊在他耳邊。
不算她小時候喜歡親人的毛病的話,嚴格意義上來講她的初吻在小學六年級的暑假沒掉的。和一個她有好感的男生。也是她先主動的,她太想試一試接吻的感覺了。
不過印象有些糟糕,她每次回憶起來,首先衝入腦海的就是磕到牙齒了,挺疼的。畢竟她和那個男生在那之前都沒有過實踐經驗。
那之後她和那個男生也沒有進一步發展,客觀原因是他們初中不在一個學校了。後來直到今年高中畢業她也沒有談過戀愛,就是主觀上的原因了,老生常談的原因:她日漸強烈地認為,同齡異性都太幼稚。
悄然平複著呼吸,歐鷗心裡也很是埋怨:他好像一點反應也沒給她?她還指望著他肯定有經驗,她能享受享受接吻真正的快樂。
帶著這份埋怨,歐鷗接下去的語氣裡也多蘊了一絲生氣:“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今天以什麼身份帶我去動物園玩的?現在又以什麼身份帶我回去?要不然你就自己先回去嘍。”
周圍實在太吵了,她的嘴唇幾乎是貼著他的耳廓出聲,也不確定他能不能聽清楚。講完她又一次拉開些許和他的距離,使得自己能看到他的臉。
舞池裡的旋轉燈光一明一暗地從他們身上掃過,在他鏡片上反射了光。
歐鷗看得最清楚的是他嘴角的笑。
和平時很不一樣。
但未及她看個具體,他也湊近到她耳邊,幾乎貼著她的耳廓出聲:“小鷗,你之前的接吻對象,沒有教好你。”
旋即他後退半步,摘掉他臉上的眼鏡。
歐鷗一霎看見沒了鏡片過濾的他的目光仿若利刃出鞘。
他微涼的手指拊在她頸後,一用力,她攏向他。
他垂首,品嚐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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