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芸謠女士不樂意再被吸血了,袁文潛同誌覺得歐芸謠女士太無情。從前兩人相愛是真的愛,如今兩人從生活的瑣碎中積壓出來的怨氣也是真的怨。
他們的婚姻,就這麼日漸分崩離析。
但為了歐鷗順利度過高考,不受他們的影響,他們愣是在歐鷗面前繼續當夫妻,直至歐鷗高考結束。
原本是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慶祝歐鷗高中畢業,結果是兩人向歐鷗宣佈他們要分開的訊息。
這個暑假歐鷗之所以被丟過來,是他們要辦離婚手續。
而事實上歐鷗不理解,他們要辦離婚手續,為什麼要把她送來袁家遭罪?放她自己去旅遊,豈不更好?
袁文潛同誌要送她過來就算了,歐鷗更氣憤的是歐芸謠女士竟然同意?
為此在發給他們倆要零花錢的訊息裡,歐鷗對歐芸謠女士更加獅子大開口。
但現在的問題是,歐鷗拖著行李箱從袁家出去,打了出租車去酒店,在酒店前台準備辦理入住的時候,記起來,無論歐芸謠女士還是袁文潛同誌,都還沒有給她打錢。
夏天的驟雨,說來就來。
來了明舟半個月,他們倆好像都把她忘記了,對她不聞不問,歐鷗原本也沒打算主動問詢他們的。
之前在海底撈問他們倆要錢,是歐鷗很艱難才拉下臉皮去提醒他們,他們還有一個女兒的。
現在倒好,自討沒趣的人成了她自己。
所以除非他們先有動靜,否則歐鷗堅決不第二次拉下臉。
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委婉地來轟她走人了,歐鷗心裡所打小算盤破滅。
拖著行李箱出來酒店門口,歐鷗張望著雨簾,低頭看了看自己電量所剩無幾的手機,以及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
快十點半了……
“小妹妹,一個人啊?住店還是坐車?”賊眉鼠目的青年捏著廣告小卡片,上前來詢問歐鷗。
歐鷗立刻假裝接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邊說:“噢,爸,好的好的我知道啦,我這不是剛把定位發給你?嗯嗯,車來了。”
恰好有輛出租車載了客人停在酒店門口,歐鷗繼續假裝通著電話,另一隻手拽起行李箱,第一時間在車裡的客人下車後搶在最前面坐進去。
她給出租車師傅報了餐飲店的地址,她還是想去碰碰運氣。
在明舟,她也沒其他地方不花錢的地方可以去了。
到了巷子口,隔著車窗和雨簾,“n”的那爿招牌並未閃爍,歐鷗就知道他還是不在。
見她遲遲不下車,出租車師傅詢問:“小妹妹,還要去哪兒?”
歐鷗還是在假裝講電話,對著手機一陣“嗯嗯好的,我馬上過去”,然後重新給出租車師傅報了個地址。
這個星期她就來餐飲店找過人,但還沒有去老洋房。
老洋房的位置太偏了,而且那天他也告訴她他很少住那裡。
今晚她不去碰碰運氣不行了。
打車的錢,歐鷗差點不夠,還是從她的包裡蒐羅出以前沒用完的一百塊,才順利付款。
而這一百塊,好像成為了歐鷗最後的運氣。
——老洋房黑燈瞎火的,根本沒人。
她冒著雨拖著行李箱一口氣跑到鐵質的黑色窄門前,怎麼捶鐵門和摁門鈴均無人迴應。
隻能先躲到攀牆生長的薔薇花形成的“瀑布”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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