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握著她的腳,等她數落完才開口:“去醫院複查你的傷。”
“明天我自己會去。”喬以笙曲了曲腳,額頭往前抵住他的胸膛,摟住他的腰。
陸闖一動不動。
兩人靜默地享受時隔八天的相聚。
八天……喬以笙覺得有八個月,甚至八年那麼長。
不知過了多久,陸闖說:“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喬以笙沒好氣:“你管我想要什麼時候休息?”
陸闖又陷入沉默。
喬以笙的那些躊躇不定的心緒亦慢慢浮上心頭。
斟酌間,她提出:“要不要讓你二嫂幫我看看我的腳,你能更放心些?”
“你的腳扭傷找我二嫂有什麼用?”
“她不是你二哥的專屬醫生?你哥也是腿有毛病,那我的腳,你二嫂肯定也能看看。”
陸闖的語氣難掩無語:“我二哥是脊髓損傷嚴重導致下肢癱瘓。”
“欸?是脊髓損傷啊。”喬以笙問,“那你二嫂是骨科醫生?”
“不是,神經內科的。”陸闖解答,“我二哥以前是神經損傷的下肢無力。”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二嫂能幫我看一看。”喬以笙故意表現出失望,“感覺你二嫂包治百病。之前在遊艇上,就聽聶婧溪的朋友說,比起家庭醫生,你們陸家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更喜歡找你二嫂。”
“這麼信任我二嫂?”
“你不也很信任她?”喬以笙對杭菀原本就有好感,所以談起杭菀並不擔心自己不自然,“你幾次都找她幫忙,她幫的忙又都很有效。我尋思著,找她,我或許能好得快些。”
陸闖倒是聽進她的話,考慮片刻後說:“我回頭問問我二嫂有沒有合適的醫生推薦。”
“有的話,我自己去找你二嫂,你不用再拋頭露面。”喬以笙捏了捏他的手,“也别再三更半夜跑到我宿舍來。mia家能見,你偏偏不出現,非要這樣折騰。偷偷摸摸上癮了嗎?不偷摸不刺激是嗎?”
陸闖沉默。
喬以笙改為掐他的手,狠狠地掐他手心,指甲陷進他的皮肉裡。
但沒等來他吃痛,反倒她的手指給掐疼了。
陸闖反手扣住她的手,嗤笑:“偷雞不成蝕把米。”
嘲諷的同時,他粗糲的指腹輕輕摸過她掐疼的手指。
瞧,他的身體又比他的嘴誠實。喬以笙無聲地彎唇,心底默默嫌棄自己太好哄,被他冷落了一個多星期,他隨隨便便流露點憐惜,她就原諒他。
“不要再這樣單方面地說不見我就不見我好不好?”喬以笙溫聲細語和他商量,“如果不方便跟我見面,你可以告訴我,和我商量,我會理解你的,耐心等你方便的時候再見。”
“喬以笙,我不需要你這樣。”陸闖的聲音,又是與他熱燙的體溫相反的冷漠。
喬以笙快對他的冷漠免疫了:“但我需要。”
她牢牢地與他十指交扣:“現在是我需要這段感情。小馬,你對我很重要。”
陸闖沒給反應。
須臾,他隻是語調不明地提醒她:“你該回宿舍休息了。”
喬以笙問:“你每天在宿舍外面呆多久?零點?淩晨?還是天快亮?”
陸闖自然而然沒有回答她,都這會兒了竟還狡辯:“我隻是恰好開車在附近兜兜風。”
行行行,他說是兜風就是兜風。喬以笙忍住笑意,捱得他更緊些,自行攏入他的懷抱:“那你今晚就陪我待到天快亮再走。我就在你的車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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