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下,從他褲管上飛揚出來的塵土地飄散到桌上的飯菜裡,清晰可見。
喬以笙握著和莫立風的同款一次性筷子,偷偷瞄莫立風敢不敢下手吃,嘴裡回答:“嗯,我考入霖舟大學時,師兄已經畢業了。沒碰上。”
“我在國外讀完研,回國到海城工作,沒再回過霖舟大學。”莫立風補充,放下手裡的筷子。
焦師傅又摳了摳耳朵:“那這次來霖舟,可不得回母校看看老師?”
莫立風點頭:“有在和老師約時間。”
焦師傅:“那喬工也一起的吧?”
“要的。”說著喬以笙轉頭看莫立風,“師兄什麼時候和老師敲定時間通知我。”
莫立風應承:“嗯。”
“黃教授啊黃教授……”焦師傅回憶著什麼,和另外兩位負責人笑笑,“黃教授面子大啊,以前宜豐莊園,陸董事長想請黃教授出山,都沒請成。”
猝不及防談及宜豐莊園,喬以笙心頭一動,試探性一問:“焦師傅是不是曾經參與過宜豐莊園的建造?”
一位負責人替焦師傅回答:“可不?老焦參與過的項目不知道有多少。他在這行都乾多少年了?說霖舟一半的建築有老焦的功勞都不誇張。”
焦師傅則謙虛:“别聽他給我瞎吹牛,我沒那麼厲害。大項目確實參與過不少,偏巧曾經最大的宜豐莊園,還真沒我的份兒。”
行吧,她還以為能挖出點什麼料……喬以笙失望。
但聽焦師傅緊接著道:“也就是陸家那群人我看不上。我本來的門路吧是在陸董事長那個大兒子那邊,叫什麼名字來著?陸家人太多,名字又很像,我都分不清楚。”
“陸家晟是不是?”喬以笙重振希望。
“噢,好像是吧。”焦師傅不太確定,“反正他有個腿腳不方便的兒子。”
“那就是陸家晟,陸總,他腿腳不方便的兒子叫陸昉。”喬以笙幫忙補充,並誘導性地說,“我有點耳聞,好像宜豐莊園變動過好幾次方案。最早的時候陸昉聘請的建築師出過一版方案。”
“喲,你知道得挺多。”焦師傅略感意外,“確實是這樣。煩得要死。那時候原本都確定下來用那版方案,我差點就簽了施工承包合同。”
到確定的地步了嗎?喬以笙忙不迭追問:“後來呢?怎麼就發生變動了?”
變動的原因無疑和陸家內部爭權脫不開關係,彼時飯局上的訊息足夠喬以笙琢磨明白了。
問題在於陸家內部具體如何爭權的,才導致陸昉失去機會,從而導致他的父親喬敬啟設計的方案最終永遠塵封在檔案袋裡,沒能落地成實體,成為永遠的遺憾。
焦師傅怔了一怔。
因為喬以笙剛剛沒控製好語氣,泄露出一絲著急。
其他人同樣費解地看向喬以笙。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喬以笙道歉:“不好意思。”
“我就是好奇。”她扯謊。
焦師傅爽朗地笑兩聲:“沒事、沒事。你們建築師對這種大項目感興趣很正常,容易漲身價的機會嘛。”
喬以笙順著他的話也笑:“是啊。”
聞言,莫立風側眸,瞥了瞥她。
焦師傅說:“現在這個項目可不比當年宜豐莊園小,你們趕上好時候了。宜豐莊園那灘渾水啊,不蹚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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