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折返過來揭開被子時,喬以笙因為咳嗽,臉上眼淚不是眼淚、鼻涕不是鼻涕的。
想也知道特别醜,喬以笙不樂意被他看,搶過被子想重新罩住自己。
陸闖冷嗤:“故意全蹭我被子上是不是?你病好之後給我洗。不能機洗,要手洗的那種。”
喬以笙主動掀開被子,瞪他。
陸闖凶得要命:“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喬以笙用嘲笑迴應他,表示他能挖就試試。
陸闖當真伸過來兩根手指,要往她眼睛裡戳。
喬以笙下意識閉上眼。閉上眼的同時就猜到,他肯定又隻是嚇唬她。
結果她隻猜中一半,陸闖沒戳是沒戳,手指還是輕輕揪了揪她的眼皮,像小懲大誡的手段,搭配他的挖苦:“膽慫又愛惹我。換成别人,喬以笙你早死百八十次了。”
喬以笙沒其他情緒,就是感到莫大的委屈。
在委屈中,她由陸闖幫忙喂著,勉強吃掉半碗藥粥。
一開始無論張嘴還是吞嚥,喉嚨都很疼,不過粥煨得細軟,吃著吃著也就慢慢習慣了。
吃完之後,喬以笙甚至能開嗓說話了,就是聲音沙啞難聽得像被掐了脖子的鴨子。
陸闖很欠地翻出圈圈舊玩具裡一隻尖叫雞,故意當著喬以笙的面捏,邊捏邊逗圈圈。
氣得喬以笙想把尖叫雞塞進他嘴裡。
尖叫雞沒能塞進他的嘴裡,陸闖倒把藥片塞進她的嘴裡。
苦得喬以笙舌頭髮麻。
“活該。”陸闖欣賞著她五官皺一起的樣子,唇角勾起的弧度又惡劣又不掩飾譏誚,“你可真能耐。聶婧溪掉江裡管你屁事,你還跳進去救她?腦子長在脖子上是擺設?”
秋後算賬,雖遲但到,說實話他剛剛沒有在她一睜眼就劈頭蓋臉教訓她,喬以笙都有點出乎意料。
她隻覺得更委屈了:“我是有病才不自量力地自己跳下去救她。”
因為是情緒上頭扯著嗓子說的話,一說完她就難受地死命咳嗽,喉嚨又疼又癢。
陸闖也不管她,袖手旁觀等她自己咳完,才給她遞紙巾,語氣很淡地說:“下次再談。”
“現在就談。”喬以笙用力地擦了擦眼淚,梗著脖子凶狠地盯著他,“憑什麼你想談就開個頭控訴我,控訴完說不繼續就不繼續了?”
陸闖要教訓她什麼,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
喬以笙便不等他一句句丟出來責難她,主動一句句辯駁回去——
“是,我今天本來就是揹著你去見聶婧溪的。你要搞掉我的項目,難道她連和我面談解約也不行?我如果知道她和我見面的地方你也在,我絕對不會去。”
“莫名其妙被餘子榮找麻煩、莫名其妙聶婧溪掉江裡、莫名其妙楊芊兒推我下江去救聶婧溪,難道全是我的錯?”
“嗬,你肯定又要說我,從一開始我不揹著你再見聶婧溪就什麼也不會發生對吧?你這和我正常走在大街上遇到小偷,卻要求我不許再出門有什麼區别?麻煩就跟小偷一樣主動找上我的,謝謝。”
“我告訴你,真正一勞永逸的辦法,是你把你小時候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你告訴我了我就不用巴巴地想從聶婧溪口中瞭解到更多的你。到時候你求我去見聶婧溪,我都不會再去。”
她的語氣不算差,但情緒確實激動,講完嗓子疼得快不是她自己的了,喬以笙的肺也快氣炸了,心則被委屈來回撕扯。
“那你非要瞭解我小時候的事情做什麼?”-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