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昉嚥了藥,咳嗽才慢慢停下。
餘子榮對陸昉這樣已然習以為常:“陸昉表哥,你看你,還是多留在家裡休養比較合適。來這裡多不方便。”
陸闖斜眼睨餘子榮,臉色凍得很之前江裡的水一樣冷。
餘子榮則又陰陽怪氣起來:“恭喜陸闖表弟,我們都在說,陸闖表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平時看著對婧溪愛答不理,關鍵時刻一出英雄救美,徹底俘獲婧溪的芳心,讓婧溪對你死心塌地。”
周固拉了拉喬以笙,示意喬以笙走人。
喬以笙其實挺想留下來聽聽他們還會講些什麼,但繼續站在這兒確實不合適,再被周固深入懷疑她和陸闖的關係,就麻煩了。
喬以笙便隨周固從最近的一扇門離開船艙。
離開船艙前,她模模糊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餘子榮挑撥陸昉和陸闖的關係。
“陸昉表哥,你小心身邊養了頭白眼狼。陸闖表弟看來也不是對陸家繼承人的位置毫無興趣,隻是隱藏得比較深。你的腿腳雖然不便利,但怎麼說都是大舅媽親生的,要是被個野女人的兒子拿走了繼承人的位子,不就成笑話了嗎?”
“……”
出了船艙喬以笙就冷得牙齒打顫。
周固又把他的外套借給她。
路上週固感歎一句:“這種大家族,內部關係還真是複雜。”
喬以笙不做點評,隻是問他:“你不是說你叔叔和陸氏集團有商務合作?剛剛那樣不帶臟字地罵餘子榮,會不會有影響?”
周固安她的心:“和他這種接觸不到陸家核心的人小打小鬨,能有影響的話,那陸氏集團趁早破產吧。”
喬以笙有點想笑。她其實也覺得多半不會有影響,周固在大事上不像拎不清的人。但總得跟他確認。
現在既然答案如她所料,她便不再多言,疲倦地闔眼假寐。
周固也一句話沒再打擾她,留給她車廂內的安靜。
回到她小區是四十多分鐘後的事情。
喬以笙被周固送到她公寓門口為止。她脫掉外套還給他,表達感謝。
周固接回外套時有點感慨:“上次來,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喬以笙未接話茬,直接開門進去:“你也快回去吧。”
周固最後關心她一句:“真的不需要到醫院看看?”
“不用。”不似先前,喬以笙今次沒等他下樓就揮揮手關門,“我先休息了。”
進屋後,喬以笙從陽台確認周固的車子開走了,她換掉女侍應生的服裝,找出以前的舊手機插上電話卡。
花了約莫二十分鐘的時間,她重新出門,打車前往陸闖的公寓。
她在門外摁密碼的時候,裡頭的圈圈明顯認出是她回來了,隔著門板在門後使勁地撓門,汪汪直吠。
待喬以笙一進去,就在玄關被它撲個滿懷。
然後喬以笙就沒忍住,抱著它坐在玄關的地板上直掉眼淚,怎麼都強迫不了自己把眼淚憋回去。
圈圈一直舔她的眼淚。
喬以笙感到很抱歉,明明應該開開心心地陪她到生日的最後一秒,她卻還要它來安慰她。
後來昏昏沉沉的,喬以笙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去床上的,又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頭很疼,一會兒身體像被架在火爐上烤,一會兒又如同掉進冰窟。
隱隱約約中,她聽見陸闖的聲音:“喬以笙,我真是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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