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嗎?無論是聶婧溪提供的老房子的圖紙,還是老房子現在的樣子,都沒有湖。
因為這個,喬以笙意識到,如今對老房子的原貌最清楚的人,非陸清儒莫屬。某種意義上,陸清儒的回憶,便是聶奶奶的過往。
或許下一回她再過來,不應該隻盯著老房子看,也該和陸清儒多聊聊,能挖出不少值得參考的設計想法。
之後陸清儒輕輕晃動著搖椅,闔眼入睡,手卻攥著喬以笙的手,緊緊地不鬆開。
喬以笙沒法子,隻能先坐在陸清儒的身邊,想等陸清儒睡熟之後再掙脫。
等著等著,都把聶婧溪給等回來了。
聶婧溪已經從方袖口中得知此事,輕聲向喬以笙道歉也道謝:“不好意思喬小姐,耽誤你的時間了。謝謝你幫忙陪著陸爺爺。”
“沒關係,舉手之勞,我要沒其他急事。”喬以笙起身,再次嘗試掙脫陸清儒的手。
陸清儒有所察覺地低聲嘟囔,抓得越發緊。
聶婧溪說:“沒事,你強行抽出來,我來安撫。”
喬以笙遲疑兩秒,到底還是使了點勁兒照做。
她手一抽出來,聶婧溪就要把手換進去。
陸清儒卻好像夢靨了,情緒波動非常大,兩隻手拚命地在半空中抓著什麼,喉嚨裡說不出話,隻不斷髮出“呃呃呃呃”的聲響。
“爺爺!爺爺!”聶婧溪慌了。
保姆原本就是個護士,連忙去翻陸清儒的眼皮,發現陸清儒整個在翻白眼,快速給陸清儒做急救,並讓方袖打電話給醫生。
喬以笙頓時手足無措,想上前幫忙,又不知道能做什麼,怕無故添亂。
可這樣的場面她也沒法直接走人,私心來講她也是擔心陸清儒的。
醫生估計就住這附近,所以趕來得很快,而保姆已經差不多將陸清儒穩定下來了,醫生做後續的更深入情況的檢查。
整個過程喬以笙光站在一旁遠遠地看著,就膽戰心驚,後背出一層冷汗,生怕陸清儒就這麼去了。
她忘不了保姆將陸清儒腹部的衣服掀開時,陸清儒的樣子。
比表面上看上去得更瘦,如同隻剩一副乾枯的骨頭,由皺巴巴的皮膚包裹著,旁人輕輕吹一口氣,就能讓他如紙片人飄起來。
喬以笙這才相信,陸清儒真的是一個誰也無法預料能不能活過明天的人。
而支撐著他身體的東西,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吧?
喬以笙莫名地篤定,他就是怕他死了,等於連“佩佩”兩個字都不記得了。
聶婧溪發現她還在,略感意外:“讓喬小姐你受驚了吧?陸爺爺現在沒事了,喬小姐你不用擔心了。陸爺爺剛剛的狀況和喬小姐你抽手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
喬以笙現在腦子裡充塞的事情是:“聶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聊一聊,陸爺爺以前和你的奶奶,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聶婧溪反問:“這是喬小姐你個人想滿足好奇心,還是舊房改建的需要?”
隻承認後一點,明顯更好,喬以笙則選擇坦誠:“都有。”
儘管此前遇到的商品房設計,也是以人為本,但這個項目,是她從學校畢業出來,碰到的第一個與商業毫無半點沾染的非常有溫度的項目。
她想儘全力幫薛素將它完成得最好。
聶婧溪笑笑,朝門口方向看一眼:“正好我未婚夫也來了,我們一起和你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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