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分明瞧出她的緊張,眼神裡肆無忌憚地流露出對她的取笑。
完全可以想象,往後的日子裡,這將成為她被他拿捏在手裡的笑柄。
而恰恰因為岔神的這一秒鐘,喬以笙的緊張倒有所緩解了。
“我願意。”三個字在她的唇舌間繞了一圈,咬字清晰而語氣鄭重的道出。
道出的一瞬,喬以笙聽見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
同一時刻,陸闖正了色,雙眸也加深了顏色。
他看起來前所未有地嚴肅。
牧師此時轉向陸闖:“請問新郎,陸闖先生——”
才起了個頭,就被打斷。
陸闖的雙手分别握住她的兩隻手,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裡,主動起誓道:“我,陸闖,非常願意喬以笙女士成為我的妻子、與我結為夫妻。我在此鄭重發誓,從今日起,無論疾病或健康,無論貧窮或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珍視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即便死亡。”
他每說出一個字,喬以笙的心臟就收縮一分。待他講到最後,淚水盈滿她的眼睛。
混蛋陸闖,婚禮都不老實點,搶詞,還改詞。
什麼即便死亡?她才不要他當真做鬼了也不放過她呢。
雖然心裡對他的吐槽她眼下一個字沒出聲,但陸闖似乎又讀懂了她此時的情緒,衝她笑了笑,漆黑的眸底兜滿與他大多數時候的強勢霸道極為不相符的溫柔。
溫柔,無儘的溫柔。
在他無儘的溫柔裡,喬以笙與他產生甜蜜的共振,又和他交換完了結婚對戒。
牧師最後道:“我向在場的各位見證人宣佈,喬以笙女士、陸闖先生,你們正式結為夫婦。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歡呼和掌聲接在牧師的話後面熱烈地響起,等候已久的樂隊也用他們手中的樂器,助陣婚禮最高潮的氛圍。
喬以笙都還沒做好準備,陸闖灼熱的呼吸就落來她的臉頰上。
他的唇則隔著她的被風吹開的頭髮,落下珍重的吻在她的額角。
緊接著是鼻尖、臉頰。
最後才落來她的唇。
海水的鹹濕、薰衣草的花香、陽光下的青草香、森林的草木味、香檳與蛋糕的甜膩,各種氣味交雜在一起,也統統敵不過近在遲尺的淡淡雪鬆氣息。
喬以笙環住陸闖的脖頸,陸闖環住她的腰,他們旁若無人地纏綿吮吸彼此,直至呼吸有些困難,兩人的唇瓣才分開。
唇瓣分開了他的唇瓣,但喬以笙的手仍舊沒有鬆開他。
抵著他的額頭,她微微氣喘:“陸闖,有一句話,在你破譯炸彈的那一天,我就像跟你說了。”
陸闖同樣氣息粗重:“什麼?”
喬以笙微微仰頭,視線描摹著面前這個男人的五官廓落,這個與她交換了誓言、將陪她度過未來餘生的男人。
“陸闖,我愛你。”
在十月春日融融的澳洲,喬以笙對他呈上她最深情的告白。
陽光下,陸闖的髮梢浮動點點金色碎光,他下頜角的線條似乎失去了往常的鋒利,他漆黑的雙眸裡瞳孔似乎因震動而擴張。
在長達一分鐘目不轉睛的視線交纏之後,陸闖一個字也沒有迴應她,隻是俯身,捧住她的臉頰,重新落下吻。
……
陸闖:【喬以笙,在漫長的時間荒野中,我走了很久很久,終於走到了它的儘頭。】
喬以笙:【陸闖,我們的故事,才剛過開始。】
——正文完——-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