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見狀,把陸闖的手指要小劉的腦袋上掰開。
陸闖到底還是陸闖,那個被戴非與評價為打架不要命的人,現在揍小劉,也是真使了大勁,除去小劉的腦門豁開個鮮血直流的口子,小劉的手臂和後頸也均在陸闖之前的拖拽中淤青了。
而在陸闖鬆開之後,小劉並沒有從地上起來。他明明已經快暈過去的樣子,人還堅持跪著,額頭抵著墓碑,兩隻手抓住墓碑以支撐住他的身體不倒地。
“别看了。”陸闖此時的音色特别地冷漠,用另一隻手的手臂薅過喬以笙,轉開了她的身體,令她背對小劉。
同時喬以笙也看不見陸闖的表情。
儘管她仍舊能從陸闖周身散發出的戾氣想象出陸闖的疾言厲色。
“我最後問你一次,”陸闖盯著小劉文弱的背影,“你有沒有份參與那次車禍,害死老豆?”
小劉的身體先是輕微地抖動,然後越抖越厲害,越抖越厲害,他原本壓抑的哭泣也隨著這越來越厲害的抖動而迴盪在空曠在陵園之中。
陸闖和大炮就站在原地,這麼注視著小劉,看著他抖,聽著他哭。
小劉哭了好一會兒,哭得喬以笙很擔心小劉會失血過多,到時候小劉出了什麼事,陸闖要負責任就在糟糕了。
好在在喬以笙耐心告罄之前,小劉出聲了:“……沒有。”
因為哭腔,小劉的發音有些不清楚:“這次她找我在車場打配合,我才知道陸清儒要你死,才知道之前老豆去世的那場車禍,也是她幫陸清儒乾的。”
喬以笙半聽半猜,消化了小劉的話。
陸闖問小劉確認:“‘她’是說慶嬸?”
小劉:“對……”
陸闖:“慶嬸服從的是陸清儒的命令,你服從的是慶嬸的命令?不是和慶嬸一樣直接聽命陸清儒?”
小劉:“嗯,一直都是她聯絡我,我從來沒有直接和陸清儒接觸過。”
陸闖:“你知道聯絡你的是慶嬸?是陸清儒的人?”
小劉:“……知道。”
審訊似的對話,進行著。
陸闖敏銳地有所察覺:“你和慶嬸,是不是有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關係?”
小劉安靜了幾秒鐘,回答:“……她是生了我的女人。”
喬以笙心頭一頓。
不是母親,單純隻是生下他而已——小劉的強調非常地明確。
喬以笙從中感受到的卻並非無情,而是憤恨和怨懟。
大炮是最為驚訝的人:“你不是從小沒媽嗎?慶嬸不是結過婚嗎?”
“她不是我媽。”小劉惱火地糾正大炮。
“你個劉三毛!”大炮習慣性抬手就想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去蓋小劉的腦袋。
但此時小劉的樣子,怕是他在一掌下去,人得沒,所以大炮及時收了手。
陸闖則沒有糾纏於小劉和慶嬸剪不斷理還亂的母子關係,依舊揪正題:“你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眼線的?”
“我也不知道。”小劉的聲音很低,自嘲意味也滿滿,“我很蠢,發現她是陸清儒的手下時,我已經不知不覺間成為了眼線。”
“然後我在想我該怎麼挽救。就想到不如繼續當‘眼線’,也許能將功補過,幫闖哥你套取陸家的訊息。”
“結果我還是繼續蠢,蠢得都不知道,車禍也是她乾的。”
“我沒直接參與,但我也是害死老豆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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