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笙喃喃:“……不可能的。”
“那你試試看你明天出不出得去這個門。”正午的陽光透過氤氳開的灰白色煙氣泛進陸闖幽深的眸子裡,“鄭洋她媽媽現在偏激地把喪子之痛全賴在你身上,你想去受那份罪?”
喬以笙的雙手絞在身前:“如果她覺得恨我能讓她好受些,那就恨吧……”
伍碧琴隻有鄭洋一個孩子,鄭洋的父親很早就去世,她和鄭洋交往的那八年,再清楚不過伍碧琴把鄭洋培育成材有多不容易。
而失去親人的痛……她更能感同身受。當年父母的意外去世對她造成的傷害,她至今難以忘懷。
“喬!以!笙!”陸闖語氣森冷,“我告訴你!沒有用!你如果讓她恨你,她隻會變本加厲!她不會得到任何安慰!她絕不會好受!反而把你自己也拽進深淵裡!”
喬以笙捂住臉,趴在自己的膝蓋上。
半晌,喬以笙複抬臉,咬了下唇,彷彿很難開口,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沒辦法消化得這麼快,沒辦法做到像你這麼理智。陸闖,你走吧。這段時間都别再來我這裡了。”
“你什麼意思?”陸闖丟掉菸頭,即刻從陽台跨進來。
逆著光,他的身影宛若高大的山,沉重地壓在她的心頭。
喬以笙仰著頭,眼圈潮濕,她想說,反正隻是床伴關係,就這麼算了吧。
可她張了張嘴,到底沒能出聲。
她沒出聲,也不妨礙陸闖猜到她心中所想,他冷若冰霜地質問:“你給我掰扯掰扯你的邏輯,鄭洋死了,怎麼我們就得分開?”
喬以笙緊緊抿唇,想把眼淚忍回去。
陸闖則彎下腰,眉眼愈發冷峻,一個字一個字很用力地說:“喬以笙,除非我主動放手,否則你休想擺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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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陸闖就又把歐鷗換來了。
歐鷗帶了隻行李箱,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衣物也帶來。
喬以笙很不好意思:“鷗鷗,你不要——”
“誒,”歐鷗打斷她,笑著捏捏她的臉,“我也把我今年的年假給請了,來和你一起度假的。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度假了?你做主,是在就在你家度假也可以,出門去其他地方也行。”
喬以笙舌尖苦澀:“……我很抱歉,讓你們因為擔心我,都打亂了你們原本的生活。”
歐鷗不滿:“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鷗鷗了?敢對我抱歉、對我客氣,小心我跟你絕交。”
說著歐鷗自顧自地把她行李箱裡的一些物品取出來。
她不僅帶了她的生活用品,也帶了些玩具,拚圖和樂高,個頂個消磨時間。
喬以笙沉默地坐在地毯上,看著歐鷗一樣樣地拿給她挑,須臾,她傾斜身體,輕輕靠上歐鷗的肩:“可我確實得對你抱歉。”
歐鷗勉為其難接受:“那就這一次。”
“哪裡夠……”喬以笙眼簾微垂,抓住歐鷗的手,“我和陸闖的事,一直隱瞞你,我也很抱歉。”
這兩天歐鷗也沒問她。
“我最煩矯情的人了。”歐鷗轉頭,也歪過腦袋,將臉頰貼上她的發頂,“隻許你矯情這一次。我不都說了,你有你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
“可是……你提醒過我的,不要和同一個男人搞太多次,女人的心理防線比男人低……”喬以笙將頭再偏過去下,臉幾乎要埋進歐鷗的頸窩,嗓音控製不住哽咽,“鷗鷗,我好像喜歡上陸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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