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她齜牙咧嘴。
段景曜揉了揉額頭,焦急地扶著楚昭雲站起來,問她:“昭雲,你還好嗎?”
“嘶……還好、還好,大人的頭……怎
麼這般硬?”
“……難道,是因為幼時我經常與師姐比誰的頭硬撞出來的?”
“……”楚昭雲想到了把她撇下的師父,這理由聽起來合理了許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低頭悄悄擦去眼淚。
不是她想哭,這眼淚是撞出來的,生理性的疼痛,根本忍不了。
“大人,我沒事,走吧。”
“好。”
好在兩人合計出瞭如何審問賀榕,這一撞雖然疼,但在正事面前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一路趕到了賀榕的房間,一推開門就聞到了藥味。
受傷的人披著衣裳,正半躺在床榻上喝藥,桌子上還有兩碗空的藥碗。
一直守著賀榕的察子看見自家大人來了,便不動聲色地退到了一旁。
“嘖……真是太苦了。”賀榕喝淨了藥,才看向來人,聲音虛弱道:“段兄,楚兄,你二人可有受傷?”
“賀榕,我二人是皇城司之人。”段景曜面無表情地解釋,並不打算接受賀榕的這份關心。
反而是賀榕,聽了段景曜的話後並不似其他弟子一般反應。
他先是愣了愣,將藥碗好好地放平在榻邊後,抬眼看著段景曜和楚昭雲。
然後,他笑了。
笑了。
賀榕,如釋重負地笑了。
笑得段景曜和楚昭雲頭皮發麻。
“賀榕,你……”段景曜還沒說完,就被賀榕打斷。
“大人,皇城司的大人!既然你們昨日喬裝進了書齋,定是看到了我送去的信!”
“信,是你送的?”
“
大人,是我!那章紘茶杯裡的毒,也是我下的!”
“?”段景曜臉色算不上好看,但起碼比楚昭雲好看。
此時此刻,楚昭雲隻想罵人。
她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更可氣的是,她知道絕對不是賀榕現在說的這般簡單。
他送的信?他下的毒?就這?把他繩之以法?
來之前她和段景曜仔仔細細琢磨推敲一番,才有了審問之計,結果被賀榕一兩句話就打亂了陣腳!準備的話,是半句也用不上了!
眼下賀榕不打自招,實在是意料之外。
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又是賀榕的新招數,畢竟他可是自己捅自己刀子的人。
隻不過,他竟然知道送往皇城司的信,難道真如他所說,信是他送的?
兩人瞬間就被動了起來。
好在段景曜本就是個山崩於面前也不改色的人,也隻有在楚昭雲面前才生動些罷了。
段景曜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賀榕,以不變應萬變。
問他:“賀榕,你還想說什麼?”
“大人,昨夜蠟燭滅了我一心記掛著找蠟燭的齊祭酒,沒想到有人摸著黑來捅了我一刀,章紘的死我雖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有人要殺我,大人!有人要殺我!皇城司要為我做主啊!我要不是命硬,如今就去陪章紘了!”
饒是段景曜穩得住,也忍不住將手背到身後悄悄摸索著。雖然是在黑夜裡,可他萬分確認,那匕首就是賀榕自己動的手。
楚昭雲更
是直接抽了抽嘴角。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麻。
信,賀榕送的?毒,賀榕下的?匕首,别人捅的他?
眼下是在說玩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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