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了!”
段景曜一聲令下,立刻有察子上前捂了左璋和王疑的嘴,三下五除二綁住
了他二人的手腳。
“阿嚏!”楚昭雲打了個噴嚏,穿上了外衣渾身也濕漉漉的。
“白澤,外衣。”段景曜眼中晦暗不明。
白澤脫了外衣,又見段景曜不接,才發覺自己會錯了意,又將外衣遞給了楚昭雲。
楚昭雲也不接,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又穿上了外衣。
這倆人,有些不對勁!
又聽自家大人說:“先換衣裳,隨後再驗屍。今日湖心島之事,鄒推司心中應有決斷。”
鄒推司重重點了點頭,“段大人放心,老朽絕不是不辨是非的人!”
段景曜連忙安排著白澤帶人去安置靜檀法師的屍身,又讓靜玄住持安排著僧房和僧服。
小舟上,楚昭雲察言觀色,見段景曜一言不發,而且一個眼神也不給她。
她知道,他生氣了。
確實是她存了私心想要將計就計,眼下耽誤了查案的進度,他生氣也是應當的。
出了湖,眾人又折返回了藏經樓的僧房,段景曜和白澤耳語了幾句,白澤匆匆往外跑去。
靜玄住持安排了五間乾淨的僧房給濕身的幾人換衣裳,隻不過看皇城司的意思,是準備讓左璋和王疑一直濕著……
“房中有乾淨的僧服,各位請便,老衲在靜檀房中等著各位。”
“阿嚏!”楚昭雲轉身進了僧房。
用乾布粗暴地擰著頭髮,又使勁擦著,她剛擦乾了頭髮,還未來得及換衣裳,就聽見了白澤的聲音。
“楚姑娘?可方便?”
“怎麼了?”楚昭
雲打開了門,廊下已經空無一人,隻餘白澤。
“這是我家大人一直備著的裡衣,全新的沒穿過,楚姑娘將就下。”
她方才還在猶豫,雖有僧服卻無裡衣,她已然決定穿著濕透了的裡衣。
又如何能搶段景曜的裡衣穿!
“給段大人穿,我、我我……”
“放心,查案子免不了經常下水,我們都備著呢。大人和餘富也都有,這是新的,將就下總比穿著濕衣裳得了風寒來得好。還得接著查案不是?”
楚昭雲本就不是扭捏的人,聽到段景曜有的穿便不再推辭。
“多謝。”
這裡衣又寬又大,她捲起了袖口褲腳,紮緊了腰身。
不合身也無所謂,乾乾爽爽的總比穿濕的強百倍。
套上了僧服,楚昭雲綰住了頭髮。
“咚咚咚。”
“請進。”楚昭雲以為還是白澤,抬眼一看卻是段景曜。
隻是這人瞧著,好似還在生氣?
“段大人……”
段景曜關上門,坐在了楚昭雲對面。
問她:“你是故意跟著左璋下水?”
見楚昭雲點了點頭,他還有什麼不懂?
他早看出來這二人不對付,她是察覺了左璋要使壞,這才將計就計,為的就是讓左璋自食惡果。
“大人可是生氣了?”楚昭雲語氣裡有些愧疚,她還是第一次見段景曜這般。
“沒有。”段景曜喉結滾動,努力壓抑著自己翻湧而上的氣血。
楚昭雲知道他騙人。
語氣溫和不見動氣,可嘴唇輕抿、嘴角下壓、眼簾遮
眸的樣子出賣了他。
“大人,是我的過錯,我隻想著將計就計,左璋王疑若是真的害我,我就得把他二人趕出衙門,是我忘了眼前最要緊的是查案,我一定抓緊驗屍,爭取不耽誤查案的進度!”
她越說語速越快,段景曜卻越氣。
“楚昭雲!”段景曜壓著嗓子,語氣也急了起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也知道自己錯了!”
她不喜歡段景曜這樣和她說話。
嘴比腦子快,語氣中也帶了不悅:“你又不是不知,我驗屍能把時間給省出來!我彌補過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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