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歐鷗笑吟吟地望向慢她一步的男人,眨了個她最近在酒吧裡鍛鍊過後日漸熟練的電眼:“哥哥,你起碼得三天不許洗臉。”
“非要洗的話……”她拖長尾音,抬手摸在自己的嘴角,以示意方才她親他的位置,“洗其他地方,這裡不能動。”
他無聲地看了她一會兒,什麼也沒說。
走出影院門口的時候,歐鷗才停下腳步等他同行。
淩晨五點多鐘了,夏日的天亮得早,此時熹微的晨光從巷子上方切割出的細窄的一方天空映下來。
歐鷗一邊打嗬欠一邊舒展了一個懶腰,旋即重新挽住他的臂彎,腦袋也親昵地貼上去,笑道:“好睏,一起回家睡覺,哥哥。”
就是故意說得好像他們要睡的是同一張床。因為她高興,比剛蹦完迪還高興。
樂極生悲的是,回去之後沒睡多久,歐鷗就因為痛經在床上輾轉反覆無法深度入眠。
她每回來例假都得難受得褪一層皮。
而這個月的例假又比上個月提前了,提前了一個星期。
佝僂著腰背捂著肚子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她模模糊糊聽見敲門聲,也聽見有人在喊“小鷗”。
從被子裡鑽出腦袋。
空調充斥的滿室的冷氣灌到她的脖子裡,她打了個顫,又縮回半顆腦袋。
確認門外的動靜並非她的幻聽,她先是嘗試出聲迴應,但她氣虛得委實沒什麼力氣。
繼而她嘗試起來,瑟瑟發抖地裹著被子,想過去應門。
然,與其說她是爬下床的,莫若說她是滑下床的。
且滑下床之後,她就坐在地板上站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她臥室的門被用鑰匙從外面打開了。
剛剛在房門外敲門、喊她的人,快步走了進來,蹲身在她的面前:“怎麼了?”
問話的同時,歐鷗也被他從地板抱回到床上。
而問題也不需要她回答了,因為床單上沾染的血清晰可見。
歐鷗道歉:“不好意思哥哥,我之後會洗乾淨的。這床單和被褥你就送我了吧。”
他沒在意這個問題,手掌摸上她滿是冷寒的額頭,眉心微皺:“痛經是不是?痛多久了?”
歐鷗先點頭,回答前一個問題,繼而搖搖頭,表示自己哪兒還分得出精力去關注時間。
他直起身體,關掉她臥室裡開得極低的空調,蓋好她身上的被子,二話不說走了出去。
歐鷗又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弓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進來了。
來回了幾次,他先是扶她起來喝熱水,間隔了一陣他又不知從哪裡弄來紅糖水,最後給她送暖宮貼。
歐鷗想要的其實隻有布洛芬片。
她向他提出來。
他問:“還是沒有好一些?”
歐鷗點點頭。有好一些。不過她不喜歡受折磨,她喜歡見效快一點的緩解辦法。也就是不在家裡,如果在家裡,什麼東西都準備著現成的,她早就沒這麼疼了,哪裡需要忍耐這麼久?
“平時你也這樣?也總吃布洛芬片?”他又問。
歐鷗隱約瞧出來了,他好像不希望她吃藥。
身體的不舒坦,加上情緒上的積壓,她很不高興,直接跟他擺了臭臉:“你管這麼多的時間,我的藥都買回來了。叔叔,沒想到你真的是壞人,想讓我疼死。”
他倒沒生氣,站起身,還是把暖宮貼放進她的手裡:“也用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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