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一蓋,就將她整張臉罩住了。
喬以笙身上全起了靜電,髮絲淩亂地往後扯了扯帽子,解除視野的障礙,重見光明,也得以瞪視穿上了軍綠色大衣的陸闖:“有什麼區别?”
噢不,區别還是有的,譬如因為陸闖比戴非與高,現在她身上的陸闖的長款羽絨服,隻要她稍微蹲個身,衣襬就能拖到地上。誇張點講,衣袖也長得她能甩個水袖了。
再者便是……他羽絨服的味道,比戴非與的大衣好聞。她渾身彷彿被那股凜冽的雪鬆味包裹。
……同時包裹住她的,還有留在羽絨服內側的,他熱騰騰的氣溫。
陸闖:“我的衣服,讓你現在看起來順眼多了。”
喬以笙:“……”
陸闖吹了一聲口哨,牽著圈圈大搖大擺地率先走出室外。
圈圈興奮地活蹦亂跳,以不斷地在她和陸闖之間來回跑的形式前行,似還不放心,非得確認她也跟上來了。
下了半宿的雪,外面的積雪尚未清零,氣溫亦低得凍人,喬以笙擔心地問:“圈圈不會凍著嗎?你怎麼不給它也穿件衣服?”
陸闖這回倒是好好回答她的問題了:“在車裡。”
他的那輛越野車停在昨晚的老位置。
陸闖半個身子鑽進車後座一通翻。
不多時,喬以笙看見陸闖滿意地翻出了件東北大花襖款式的狗衣服,還是最喜慶的那種花色,穿在了圈圈身上。
“……”喬以笙嘴角細微地抽搐,“你的審美,在狗子這裡,死絕了?”
他自己穿衣服不挺有講究的?每回見他他都跟雜誌封面裡走出來的模特似的,從裡到外都特别有看頭。
為什麼圈圈的衣服土到掉渣?
喬以笙覺得就差在圈圈的耳朵上别一朵大紅花。
原本多麼帥氣漂亮的一隻拉布拉多犬,現在頂著大花襖在雪地裡蹦躂裡像村口來的二傻子。
而這隻二傻子偏巧還和她的小名同一個名。
她委實糟心。
陸闖卻將圈圈薅到懷裡,然後架著圈圈的胳膊抱起來,面朝著她展示:“這不是整個縣最靚的狗?”
圈圈哈著舌頭,吐出的氣嗬出了淡淡的白色煙霧,像附和陸闖似的,開心地吠了兩聲。
喬以笙:“……”
她非常懷疑陸闖連自己心愛的狗子都捨得惡作劇。
可最終她也隻能……行,她不管了,圈圈高興就好。
不懂人心險惡的單純的狗子啊……
喬以笙忍不住摸出手機,拍攝圈圈歡天喜地地走在前頭遛她和陸闖的照片。
它相當活躍,以致於產生各種不同的神情姿態,她拍得根本停不下來。
難以想象,陸闖如此討人厭的傢夥,怎麼能養出如此招人稀罕的一條狗?
環境的陌生帶來的新鮮感或許也促進了圈圈的興奮。雖然圈圈想繼續遛,但陸闖掐準了時間,拽了圈圈及時回頭。
不過並非原路返回,而是穿行了另一條道。
喬以笙驚訝:“你怎麼知道從這也能回我舅媽家?”
她可從頭到尾沒教過他。
“對於方向感強的人來講,很難嗎?”陸闖反詰,繼而自鼻間哼出輕嗤,“光我昨晚繞了那麼久,也足夠我把這附近的的路認個遍。”
喬以笙微抿唇,還是感到一絲古怪。
圈圈倏爾朝某個方向狂吠起來。
夾雜在吠聲中傳出的,則是周固的嗓音:“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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