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她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要保留的堅持。
從學校畢業出來之後,隨著工作中接觸到越來越多商業化和流水線的作品,越要懂得在現實的衝擊之下記住自己學建築的初心。
理想與現實隻是需要平衡,而非完全對立地必須為一方捨棄另一方。她相信她能做到。
她也不會辜負父母曾經對她的期許。
果不其然,她的不屑也換來陸闖的一句輕嗤:“設計出來的建築沒有落地成為實體,永遠隻會是紙上的線條,實現不了它的價值。就你這種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拒之門外的態度,我也不信即便其他人主動找上門,你能判斷得出人家是你的伯樂。”
喬以笙將速寫本放回原位:“你管我?”
她發現跟他學的這句話委實好用。
“喜歡鸚鵡學舌是吧?”陸闖似笑非笑,倏爾將她按倒在書桌上。
半晌,喬以笙兩條腿纏於他腰腹兩側,上氣不接下氣地圈著他的頸子,舌頭麻得快不是她自己的了。
陸闖自上而下俯視她,粗糲的拇指徐徐摩挲她的臉頰:“再學試試。”
眯著眼,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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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早已涼透,陸闖並未麻煩她,親自端去微波爐叮了會兒,再端回餐桌。
兩人一道吃著面,喬以笙因為舌頭,不是太有滋味。
“為什麼你這麼閒?”她問,“家裡有家業給你繼承,不用擔心後半輩子,所以什麼都不用乾,成天泡女人堆裡?”
陸闖隔著碗裡的面散發出的淡淡熱氣瞥她,語氣玩味:“嗯。隻需要泡女人堆裡。所以等會兒我要去趕下一場了。”
喬以笙:“……”
而他說到做到,吃碗麪真走了,並未留下來過夜。
隻是離開前他預告了他明晚會再過來,還叮囑她,要補回之前爛掉的那袋食材。
喬以笙也是在表哥發微信詢問她明天怎麼過去的時候,記起她明天傍晚下班後是沒打算再回來的,直接從事務所出發到隔壁市。
猶豫間,她決定不告訴陸闖了,就讓他撲空。
大學期間偷懶,沒考駕照,後來有鄭洋接送,她也沒覺得不方便,所以至今喬以笙不會開車。
時逢春運,車票不好買,她正傷腦筋,於是回覆表哥,明天到車站之後,高價搞一張黃牛票。
表哥的語音訊息很長一條:“你昨天才決定要過來,我就猜到你多半買不到票。現在問你確認就是要告訴你,我有一個朋友也在霖舟工作,恰好也是明天傍晚下班後要從霖舟開車回來過年,我把你的手機號碼和你工作單位的地址給他,他明天去接你,你搭他的順風車。”
喬以笙笑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表哥。”
隔天下午,所長人性化地給大家提前一個小時下班。
喬以笙由於已經通過表哥和人家定下了時間,所以留守到最後。
對方在快到約定時間的前十分鐘,打電話來詢問她,是不是一切照常。
“嗯,一切照常的。你到哪兒了?”
“留白建築事務所外面。”
“那我馬上出來。”喬以笙連忙關電腦。
“不著急,是我來早了。”對方的聲音聽著非常紳士。
甚至略感耳熟。
但一時之間她也沒多想。
到門口,喬以笙一眼瞧見路邊的寶馬車,又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
她拖著行李箱狐疑上前。
車主這時打開車門,從駕駛座出來。
四目相對,雙方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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