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嗯”一聲,“嗯”得略微含糊。
在喬以笙看來像是他不好意思,確實也符合陸闖當下應有的狀態,喬以笙便沒多想,進一步揭露他的不好意思:“那你承不承認,你因為知道我在這裡上學,所以轉到我隔壁學校的?”
陸闖有點被她逼急了,側過臉來,囂張得很:“是又怎樣?不可以?”
“可以啊。”喬以笙評價,“也就是說你不是大學才當縮頭烏龜的,高三開始就是縮頭烏龜了。”
怎麼不乾脆直接轉入她的高中甚至她的班級?他們陸家難道辦不到強塞他進來?
陸闖被她的形容惹急眼,惡狠狠地瞪她:“喬以笙,别說得好像隻要我高中去認領了你你就會和我有什麼似的。你不唸書的?你不高考的?你不是乖乖三好學生?”
“認領?這是個什麼詞?”喬以笙顰眉,“整得好像我原本就屬於你似的。”
“難道不是嗎?”陸闖也揭她老底,“别以為你不記事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你小時候因為餃子答應過給柳阿姨當兒媳婦。”
喬以笙:“!!!”舅媽告訴她的竟然是真的?
她鄙視小時候的自己!怎麼輕而易舉就被騙走了!
“我不記得當然就是沒發生過,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瞎編的?”說著喬以笙轉回他的上一句話,“你說得沒錯,你高中即便追求我,我也不會和你有什麼的。學生的任務就是唸書,其他亂七八糟的心思都不要有。”
陸闖:“……”
手都被他握得出汗了,喬以笙捋開他,腳步輕快地走在他的前面,拂面的帶著初夏獨有的燥熱的晚風令她心情愉悅,鞋底踩在橡膠跑道上的黏連的觸感也令她產生對高中生活的懷念。
不過,是父母發生意外之前的高中生活。
父母發生意外之後的校園生活,她怎麼度過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陸闖沒有著急追上她去重新牽她的手。
他不緊不慢地與她保持著約莫三步遠的距離,倒映著教學樓燈光的漆黑眼瞳一瞬不眨地凝注她的背影。
她今天穿的是淺藍色的九分牛仔褲,腳上是雙杏色的平底淺口小皮鞋,上身是黑色的打底吊帶衫外罩杏色小西裝,是她慣常上班會有的裝束,隻是今天比起她平日在工地,小西裝使得她多一分職場女性的正式。
卻不淩厲尖銳。
即便她這段時間待他似乎總是淡然冷靜的,控訴他控訴得最凶的時候,也隻是逞凶,從不淩厲尖銳。
因為她骨子裡就不是淩厲尖銳的人。
這麼多年,喬圈圈還是喬圈圈……
陸闖眨一下眼,刹那間喬以笙的背影彷彿多出一道重影。
重影裡的少女穿著藍白校服套裝,揹著粉色的雙肩包,同時手裡抱著兩本書,也是這樣走在他的前面。
她腦後紮著柔順的馬尾,大多數時候是很輕快地有節奏地隨著她的腳步而晃動,讓人猜測她的心情也多半如此。
可是某一天起,馬尾不見了,變成了齊耳的短髮。她的腳步也失去了輕快,有幾次還差點和别人撞上,或者突然停在路邊發呆。
陸闖又眨一下眼。
兩道重疊的背影合二為一,她轉過頭來望向他。
陸闖三步並作兩步,猛地跨到她的面前:“同學,接個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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