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說,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所以即便當初她還不知道他是小馬時,她也不對陸闖恨陸家這件事有任何置喙。
而今……失去柳阿姨的陸小馬,和失去父母的喬圈圈,明明他和她,應該最懂彼此失去親人的痛。
或許以後,恨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淡,可現在,她沒辦法放下。
他不也是因為放不下,才一直在推進毀掉陸家的計劃嗎……
陸闖不再說話了。
喬以笙也垂下視線,盯著泡腳盆裡的盪漾微波的水面。
等泡得差不多,陸闖給她取來乾毛巾。
“謝謝。”喬以笙正準備接過。
陸闖卻沒給她,同樣落座床沿,坐在她的身旁,抓過她的兩隻腳放在他的腿上,用毛巾裹住她的腳,輕輕擦拭。
喬以笙在悄寂無言中目不轉睛地注視他,捨不得錯過他泄露他就是喜歡她的每一個痕跡和證據。
這些零散的痕跡和證據,給了她更大的,不放棄他的勇氣。
-
久違的相擁而眠的一夜。
次日上午陸闖倒也沒催她起早,和她一起睡到自然醒。
擁有健康作息的mia早就跑完步並同時帶著圈圈在附近遛完彎,還給他們準備了熱乎的現成的早午餐。
喬以笙覺得自己被陸闖鍛鍊出來的厚臉皮,已經不單單隻作用在陸闖身上了——跟著陸闖在mia這裡蹭吃蹭喝蹭住,都快習以為常了。
陸闖帶著喬以笙出門時,mia還摟著圈圈朝他們倆揮揮手,祝他們約會愉快。
喬以笙:“……”
約會就約會吧。
她也不解釋了。總得表現得,不光光她找陸闖約會,陸闖也找她約會。
車子是往貢安的方向行駛。
喬以笙揣著狐疑一路都沒問。
等抵達目的地,這場所謂的“約會”,讓她見到了並不新鮮的……杜德友和小劉。
杜德友喝著茶,露著長輩的和善的笑:“來了。”
小劉憨頭憨腦地撓撓額,倒有點不好意思:“姐兒。”
喬以笙轉頭看陸闖,用目光詢問他,這什麼意思。
陸闖懶洋洋行至杜德友身旁坐下,接過杜德友遞給他的茶杯,一下和杜德友、小劉一起,形成三對一的面對面形勢。
“你不是應該已經猜到我和他們有聯絡?”
“……”喬以笙服氣了陸闖此時說話的口吻,顯得好像她隱瞞在先似的。
明明就是他和杜德友偷偷碰面不小心被她撞破,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秘密,他索性自己攤牌,企圖化被動為主動。
喬以笙掃過他們三人。
陸闖和杜德友是坐著的。
小劉原本也坐著,但現在陪喬以笙站著,並把他的位置讓出來給她,示意她坐下說。
喬以笙沒坐,她覺得目前的方位挺好:“嗯,猜到了。所以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和杜叔叔怎麼回事?”
“你沒有你的想法?”陸闖反問。
喬以笙望向杜德友:“杜叔叔,你之前說過,光華嘉業原本快經營不下去了,後來走大運。走的大運,指的是陸闖?”
當時她以為單純在說,競標成功挽救了光華嘉業。
杜德友看一眼陸闖,隨即點頭:“是,是小陸及時救了光華嘉業。”
杜德友看回喬以笙:“光華嘉業能拿到霖貢項目,小陸也居功至偉。小陸讓光華嘉業起死回生。雖然光華嘉業名義上的管事人仍舊是我,但小陸才是現在光華嘉業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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