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三幫著許哲背上伍碧琴,一群人手忙腳亂地送伍碧琴去醫院。
歐鷗氣得要命,重新抱住喬以笙:“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讓鄭洋去跳樓的!”
喬以笙將臉埋進歐鷗的頸間。
是啊……不是她讓鄭洋去跳樓的……
可……
喬以笙深深地閉上眼。
不久前和鄭洋在咖啡廳裡交談的場景尚曆曆在目,彼時她察覺到的鄭洋的古怪之處,現在也終於有瞭解釋。
剛見面他就說,他保證這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他說他要走了。
原來不是離開霖舟這麼簡單……
怪不得最後他沒回答她要去哪兒。
“再見,以笙。”
電梯外,鄭洋笑著與她道别,口吻異常地正式。
——喬以笙滿頭大汗地驚醒。
眼前並沒有鄭洋的笑臉,隻有窗外映進來的一點微光。
身旁的歐鷗也連忙坐起,打開床頭燈,抱住她:“做噩夢了是不是?”
喬以笙在亮光的刺激下下意識閉了眼,繼而緩緩地重新睜開,掃視屋裡的陳設,遲鈍地記起來,她已經從警局回到自己的公寓裡。
歐鷗沒有走,留下來陪她。
現在是淩晨五點多鐘,她們其實才回來一個小時,眯了沒一會熱,喬以笙就又醒了。
“我再去給你倒些牛奶。”歐鷗小聲說。
喬以笙還是鈍鈍的,沒點頭也沒搖頭,兩隻眼睛的焦聚略微渙散。
歐鷗很擔心。
這樣的喬以笙讓歐鷗想起大三那年,喬以笙昏迷了三年的父親最終還是消無聲息地嚥了氣,喬以笙因此低落過一段時間。
鄭洋他……雖說死者為尊,但身為喬以笙最好的朋友,歐鷗免不了怪鄭洋,怪鄭洋為什麼偏偏要見完喬以笙就自殺,還死在喬以笙的面前?
别說喬以笙,即便她沒有親眼目睹,彼時光在電話裡聽說,就被嚇到了。
歐鷗端著熱好的牛奶折返臥室。
喬以笙還保持著之前蜷縮身體抱膝蓋的姿勢。
“喝點?”歐鷗將牛奶杯遞到她嘴邊。
喬以笙沉默地喝了兩口,便搖搖頭。
“那繼續睡?”歐鷗嘗試性問。
喬以笙又搖搖頭。
“睡不著是嗎?”歐鷗猜測,語氣儘可能地輕鬆,“那我們來看會兒電視吧。”
她取來喬以笙的ipad,打開一檔喬以笙平時無聊的時候會看一看的綜藝節目,立在喬以笙面前。
歐鷗坐在她身邊,捱著她,陪她看。
但歐鷗瞧得出來,實際上喬以笙的目光根本沒落在節目裡。
窗外的天慢慢地亮了,樓上樓下逐漸傳出鄰居們起床的動靜,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
喬以笙忽然出聲:“幾點了?”
歐鷗給她看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差一刻鐘七點。
“要去事務所了。”喬以笙攏了攏頭髮,掀開被子。
歐鷗又給她蓋回去:“今天不用去,幫你請假了。”
喬以笙沉默幾秒,又問:“你呢?”
“我也請假了。”歐鷗說,“今天就賴在你家。”
喬以笙再次沉默。
“睡會兒吧,喬喬。”歐鷗打了個嗬欠,“陪我睡會兒可以嗎?”
喬以笙跟著歐鷗一起躺下去了。
但喬以笙並沒有閉上眼睛,低垂著眼皮,低低道:“歐鷗,是不是我害死鄭洋的……”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