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說道：“神族很會撿漏嘛！”

蘇嫣然繼續說道：“傳聞在天龍八部浮屠玄塔裡面，蘊藏了一艘舟，這艘舟就是一元之舟。據說乘坐一元之舟，是可以到達彼岸的。”

“到達彼岸？”陳揚頓時來了興趣。

蘇嫣然說道：“沒錯，到達彼岸。至於彼岸那邊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

陳揚說道：“彼岸那邊是修行的大道真諦，但修行到底修到那一步才算是終點，這的確是沒人知道。就像我們也永遠不知道宇宙的終點在那裡，更不知道宇宙的外面是什麼一樣。”

蘇嫣然說道：“但是毫無疑問，一元之舟裡面擁有大秘密，可以讓人修為提升的大秘密。我家主上已經和皇帝，還有蘭天機都乘坐上了一元之舟。他們已經去了大半年了。”

陳揚摸了摸下頜，儘管他的下頜一點鬍鬚都沒有。他沉聲說道：“我從來沒聽皇上提過。”

蘇嫣然說道：“這個皇帝行事何等的縝密，他不會像你一樣，什麼都開誠佈公的。”

陳揚說道：“這倒是！”

蘇嫣然說道：“我也不知道一元之舟裡面到底蘊藏什麼秘密。”

陳揚說道：“那你覺得，皇上會怎麼處置蘭庭玉？”

蘇嫣然看了一眼陳揚，說道：“你希望蘭庭玉死嗎？”

陳揚沉默下去。

他半晌後說道：“我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了，我希望等到那一天，我和他站在公平的比鬥場上，由我來親手殺他。”

“可萬一，你死在他手裡了呢？”蘇嫣然說道。

陳揚再次沉默。

“也許，那就是我的命！”陳揚隨後說道。

蘇嫣然說道：“你心中的執念，我不太清楚，但也明白一些。你是真君子，蘭庭玉也是真君子。儘管你們之間有仇恨，但君子惜君子，是不是？”

陳揚點頭，說道：“也許吧。”

蘇嫣然說道：“以我對皇帝的瞭解，他不太可能會放過蘭庭玉。對於皇帝來說，他製定的規則大於一切的情感。就算是他的兒子犯了國法，他也會依法處置。”

陳揚說道：“他看起來，不像是這麼沒有感情味的人。”

蘇嫣然說道：“那你就錯了。他是原則以內的事情，無比溫厚，寬和。但超過了原則，那是沒有商量餘地的。”

陳揚歎了口氣，說道：“也許吧，我終究也是不太瞭解他。”

蘇嫣然說道：“陳揚，我勸你，儘快離開天洲吧。這裡的事情亂七八糟，你不要將自己捲進去了。蘭庭玉到底是死是活，那都看他的造化吧。畢竟，他是你的仇人，你為個仇人而憂心，也不太好吧。”

陳揚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的確是打算離開的。”

蘇嫣然便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

陳揚隨後又說道：“蘭庭玉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一個月之內若不回眾星殿，那麼等待他的也是死路一條。到底他的命運會如何，那就真的要看老天是怎麼安排的了。”

蘇嫣然說道：“若是他就此死了，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陳揚沒有說話，他不是落井下石的性格。

之後，陳揚送走了蘇嫣然。

這一晚，陳揚和喬凝敘話了很久。

兩人聊的最多的還是關於蘭庭玉的事情。這一晚，陳揚和喬凝並沒有行魚水之歡。

這種情況下，也確實沒有這個心情。

兩人像是老夫老妻一樣，靜靜的敘話。

“其實你也不必多想什麼，你也知道，這是蘭庭玉的選擇。他已經替他母親報了仇，接下來的結果，不管怎樣，都算是求仁得仁了。”喬凝寬慰陳揚。

陳揚點頭，說道：“我知道。”喬凝依偎在陳揚的懷裡，她顯得溫順無比。

似乎，就這樣的相擁在一起，就已經勝卻人間無數了。

陳揚說道：“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和洛雪說，如果蘭庭玉真就這麼死了，我還有必要告訴洛雪真相嗎？在她心裡永遠留一個美好的記憶，不是更好嗎？”

喬凝說道：“真相的確是充滿了殘忍，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我還覺得，你不止不應該隱瞞洛雪，你還應該讓洛雪去見上蘭庭玉一面。若是蘭庭玉必死無疑，這個真相就讓蘭庭玉來揭露吧。”

“這……”陳揚說道：“這對洛雪來說，太殘忍了。”

“瞞著她，才是更大的殘忍。”喬凝說道：“若有一日，她知道她思念一輩子的男人，乃是殺害她妹妹的凶手，這不是更加殘忍嗎？”

陳揚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後，他說道：“也許，你是對的。”

喬凝說道：“那你還是打算明天離開？”

陳揚說道：“算了，我明天等朝會散後，進宮一趟打探一番。”

喬凝說道：“好！”

陳揚說道：“我自己的事情也得抓緊了，雖然說這次任務失敗，不會怎樣。但就這麼丟失一次寶貴的機會，總是不劃算。”

喬凝說道：“嗯，還是我陪你去西方王界吧。”

陳揚擺手，說道：“真不用，我現在有了無始神偶，一個人還方便一些。你就在這少威府裡，我放心。”

喬凝說道：“你是放心了，我覺得無聊得緊呢。”

陳揚微微一怔，隨後說道：“抱歉！”

喬凝馬上也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說道：“我跟你開玩笑呢。”

陳揚說道：“我也知道，你以前是縱橫馳騁的銀鯊王，你闖蕩江湖的時間比我長多了。但我總怕，你會有點什麼閃失。總覺得，你待在皇城裡才是最安全的。”

喬凝說道：“我知道，你放心，我就待在皇城裡面。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呢，就想著你帶上我。”

她不停的寬慰陳揚，就是不想讓陳揚心中愧疚。

陳揚心裡懂，懂喬凝的寂寞和無聊。她是自由自在慣了。現在等於是一個大的遊泳池困著她，可她期盼的是星辰大海。

陳揚很想放喬凝出去，但是他不放心，的確是很不放心。喬凝現在和陳揚在一起時間久了，她的修為進展很快，但同時也沾染上了因果。

尤其是陳揚聽靈慧和尚說了三千大道的事情，他都有些想收回喬凝身體裡的神通種子了。想到這裡，陳揚馬上就說道：“喬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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