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鴻的打法遺傳了乃父之風,自然而然,渾然天成。他迅速施展出了崑崙蠶絲牽,手一擠,迅速反抓對方手脈。
那黑衣人頭一低,雙手忽然同時巧妙反抓,卻是一招如抱似裹。
他這雙手就像是無窮纏絲將陳嘉鴻的雙手纏在了裡面,便是要讓陳嘉鴻動彈不得。須彌之間,就可將陳嘉鴻的雙手脈絡損傷。
陳嘉鴻眼神沉著,他輕喝一聲,突然施展出一招破釜沉舟。
化掌為拳,再化拳為劍指迅速直戳對方心窩。
這兩下的變化簡直就是鬼斧神工了。
化掌為拳,讓拳力雄渾,頗有同歸於儘的氣勢。就像是千頭萬緒的絲麻,如何也解不開。乾脆暴力拉扯算了!
而又再次化拳為劍指,則是突如其來,猝不及防。拳的距離和劍指的距離是有區别的。
高手相爭,那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黑衣人也是吃了一驚,他迅速撤招後退,同時吸氣,心窩立刻也就凹陷下去。
如此一來,黑衣人才堪堪避開了陳嘉鴻這一手。陳嘉鴻便要去救雲彩,那黑衣人立刻又纏鬥上來。
陳嘉鴻惱怒了,他爆喝一聲,驀然爆出一拳。這一拳氣勢宏大,拳力雄渾若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重重拳力將黑衣人籠罩,那拳頭便如怒龍出海,直接朝黑衣人的前胸擊殺而去。
這股強大的氣勢將幾名黑衣人刺激得皮膚生疼,他們這才覺得師父所料果然不錯。此人的修為太恐怖了。
而與陳嘉鴻對戰的顯然便是林兆南了。
林兆南這時候眼中精光爆閃,同樣也不再閃避。他的氣勢也立刻爆發出來,一股強悍無匹的殺意衝殺出來,便是將陳嘉鴻的氣勢立刻掀翻。
林兆南也一拳擊殺過來。
“大滅拳!”
轟!
兩人的拳印撞擊在一起,地面猛地一震,同時,兩人腳下所站的磚石寸寸碎裂。
林兆南虛退一步,接著突然又一拳攻殺上來。居然又是大滅之拳!
這時候的林兆南也被打出了真火。
陳嘉鴻內心的怒火也被徹底激發了出來,他爆吼一聲,雙眼血紅。立刻也一拳打了上來。
陳嘉鴻所施展的是鎮神拳印!
兩人迅速連續對撞十拳,十拳之後,兩人依然不相上下。
但兩人打鬥過的地面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而且更恐怖的是,江南月,葉歡還有廖勝德三名弟子已經覺得自己體內的氣血也在震動,是那種對方拳意強大,那種精神與力量讓天命的氣血已經有些不受控製了。
陳嘉鴻與林兆南之間,若是力拚,大概是兩敗俱傷。但若是比較打法,陳嘉鴻時間久了,必定占據上風。
而這時候,陳嘉鴻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受不得辱。所以在被林兆南一激之下就力拚了。這一點和陳揚是有所不同的。
陳嘉鴻這時候便欲再下殺手,並且改變策略。
怎知此時,林兆南忽然開口了,他說道:“慢著!”
陳嘉鴻微微一怔。
林兆南說道:“你殺不了我的。如果你再動手,我們就立刻殺了這小丫頭。”
陳嘉鴻眼神一寒,說道:“你找死!”
林兆南說道:“殺了她又能如何?我若要走,你留得了我們嗎?”
陳嘉鴻說道:“你可以試試。”
林兆南說道:“我的確可以試試,但後果你卻承受不住。現在我們放人,你讓開路,如何?”
陳嘉鴻沉吟一瞬,他很快就點頭,說道:“好!”
雖然這群人來曆神秘,但是陳嘉鴻眼下還是將雲彩的安危放到了第一位。所以,隻要他們肯放雲彩,陳嘉鴻斷然不會繼續糾纏下去。
再則,陳嘉鴻也知道,再糾纏下去,自己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當下,林兆南等人放下了雲彩,隨後火速離去了。
陳嘉鴻立刻上前將雲彩從麻袋裡弄了出來。
雲彩依然還在昏迷之中,陳嘉鴻將雲彩抱到床上放下。他先探雲彩脈搏,好在的是,脈搏很平穩。
陳嘉鴻又捏雲彩人中,不一會後,雲彩便悠悠醒來。
小妮子一醒來,立刻就尖叫一聲,喊道:“鴻哥哥救我!”
她下意識坐了起來,然後撲到了陳嘉鴻的懷裡。
陳嘉鴻不由微微鬆了口氣,他看著雲彩如此的依戀於他,他心中卻是有種異樣的滿足感。
人活著,其實就是個在乎和被在乎。有這兩人,人就會滿足,就不會空虛。
“鴻哥哥!”雲彩隨後從陳嘉鴻懷裡起身,她心有餘悸的說道:“剛才好可怕,有好極個黑衣人來抓我。”
“他們已經被我打跑了。”陳嘉鴻微微一笑,說道:“傻丫頭,有鴻哥哥在,沒人能傷害你的。”
雲彩重重點頭。
隨後,雲彩又可憐巴巴的說道:“鴻哥哥,我不敢一個人睡了。”
“你睡吧,我就在旁邊守著你。”陳嘉鴻說道。
“可是那樣你太辛苦了。”雲彩不忍心說道。
陳嘉鴻說道:“傻丫頭,你忘了嗎,鴻哥哥是高手啊!高手十天十夜不睡覺都不累的。”
雲彩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她接著又說道:“鴻哥哥,那些黑衣人為什麼要來抓我呀,我又沒有得罪他們?”
陳嘉鴻沉吟起來,他心裡也很奇怪。
這群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人,修為高的離譜。這樣一群人卻是來抓雲彩,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可是很瞭解雲彩的,雲彩從來沒來過汴京,以前連盤龍鎮都沒走出去過。
雲彩也沒有什麼仇人,她這樣的普通姑娘,都沒資格去得罪這樣的高手。
“難道這群人是衝自己來的?”陳嘉鴻悚然一驚。
他馬上抓了雲彩的手,接著仔細探察。
這一探察之下,陳嘉鴻立刻失色。
他感覺到了雲彩的身體裡有一種奇妙的蠱蟲,這種蠱蟲在雲彩的身體裡還屬於胎息狀態。但這種蠱蟲一旦被喚醒,那就會無窮無儘的繁殖起來。
到了那時候,雲彩就是死路一條。
“怎麼了,鴻哥哥?”雲彩奇怪的看向陳嘉鴻。
陳嘉鴻的臉色古怪到了極點。
便也在這時,那外面有腳步聲傳來。
這家客棧已經被林兆南全部包了,所以即使剛才發生激烈戰鬥,也沒引來客人圍觀,也未驚動其他人。
而此時,正是林兆南去而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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