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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說完,對著雲傾彎腰行了一禮,“告辭。”
雲傾目送著老婦人離開,臉色的笑容緩緩地消失了。
她下意識抬手,去摸她鎖骨上那一道咬痕。
很淺的痕跡,在皙白的皮膚上,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
但雲傾卻一直沒有用藥,將它祛除。
每當她心煩,或者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去摸。
而那時,她總會覺得......很溫暖。
雲傾垂眸,看著鎖骨上,那道淺白色,月牙狀的傷痕,低聲呢喃,“你為什麼還不出來?”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在她的鎖骨上,留下這道疤痕的人是誰,但雲傾知道,他一定真的存在。
哪怕她的記憶出了問題,完全不記得對方了。
但雲傾知曉,曾經一定有過一個,她心甘情願地允許,對方將這個傷痕,印在她身上的男人存在。
依照她的性情,若是對方對她不重要,她絕對不會允許這個東西的存在,更遑論是,哪怕是她不記得了,也不想讓它消失。
作為帝國的女帝,她想讓一個傷痕消失,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但事實上,她不止沒有消除這道疤,還特意用了藥,防止它徹底癒合,將這個淺白色的疤痕,永遠留在了她的身體上。
雲傾垂下長長的睫毛,捏緊了手上的花。
晚間的時候,雲傾獨自坐在池塘邊,拿著一朵花,一片一片地撕,小聲嘀咕著,“會出來,不會出來,會出來,不會出來......”
剩下最後一瓣,她剛好說到,“不會出來......”
幾秒鐘後,雲傾惱怒將光禿禿的花枝丟在地上,抬腳去踩,“不準!不準!一點兒都不準!”
踩了幾腳之後,雲傾泄氣,耷拉著纖細的肩膀,看著頭頂上的月光,“你為什麼還不出來?”
片刻後,又凶巴巴地喊道,“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嫁人啦!”
蘇和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坐在那裡,自言自語。
蘇和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儘管雲傾已經忘了那個男人,但她潛意識裡,卻保留了很多在那一年之內,留下來的習慣。
依照她的聰慧,心底肯定早就有所懷疑了。
隻是......
隻要那個男人沒有出現,一切都不會變。
蘇和走過來,輕聲問,“聽說大供奉,今天又來了?”
雲傾轉頭,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會學“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蘇和失笑,“真的這麼反感結婚?”
雲傾煞有其事地搖頭,“你不懂被“催婚”的煩惱......”
說到此處,她忽然頓了下,好奇地回過頭,烏黑清澈的眼睛,看向面前的青年,“話說回來,蘇和,你都二十六了,怎麼還沒有娶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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