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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傾逼視著他,“是,我中毒了,你是唯一的解藥,如果你不想救我的話,我很快就會死。”
這句話似乎嚇到林嘉木了,他立刻克服了心底的恐懼,跟隻小狗一樣,湊到雲傾面前,“血......給你......”
雲傾聞到了他身上透骨的血腥氣,雪白的臉更加白了。
她從桌子上取出一塊手帕,溫柔地幫林嘉木擦著臉頰上的血,出聲詢問,“教你學醫的人,還記得他嗎?”
林嘉木臉色茫然,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
不記得了。
除了那些刻在骨子裡的醫學知識,他對於那個教導他這些的人,沒有絲毫記憶。
這些問題雲傾以前問過他,得到的答案,也是這一句。
林嘉木的記憶,從他被桐城那位院長撿回來開始。
“如果——”雲傾看著少年純粹的眼睛,“我要動用某些特殊手段,強行開啟你的記憶,讓你想起關於那個人的一切,你會答應嗎?”
林嘉木茫然眨了下眼睛。
雲傾繼續說,“那個人對很多人來說,都很重要。”
“他不止是你的老師,還是我的......父親。”
“你願意幫我,找回我的父親嗎?”
林嘉木聽懂了這句,看著雲傾,緩緩地點了下頭。
雲傾睫毛顫了下,“開啟記憶的過程,會很痛苦,想起一切的你,會更痛苦,即便這樣,也不後悔嗎?”
林嘉木看著雲傾。
他的大腦常年沉浸於各種醫學知識,對於人情緒的感知很弱。
但他此刻,卻明顯地感覺到,雲傾說這句話的時候,很不開心。
是那種,讓人難過壓抑的不開心。
林嘉木不懂太多的東西,但他不想看到,這張臉上出現任何不好的表情。
他有些笨拙地安慰著雲傾,“我幫你,不難過。”
雲傾微微彎了彎唇角,“不是怕我嗎?”
林嘉木靦腆地縮了下脖子,“你......很好。”
他對於雲傾,一直都是那種想要親近,但又隱隱畏懼的態度。
而這股畏懼,在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後,達到了頂點。
雲傾溫柔地笑了下,“謝謝,我在好好想想,去換身衣服吧。”
很快就有人進來,將林嘉木帶了出去。
雲傾獨自坐在椅子上,聽了一會兒關於外面情勢的彙報,緩緩地垂下了眼皮。
......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北冥琊帶著白先生一路逃亡,跟隨他們的下屬,伴隨著薄家人的一路追殺,已經少了一大半。
夜幕降臨那一刻,北冥琊與白先生,到達了一處隱秘的港口。
離開京城的路不少,但幾大家族聯手,嚴防死守地鎖死了所有的關卡,導致平日裡很容易實現的事情,此刻卻難如登天。
白先生體力不支,西裝已經有些亂了,看著燈火璀璨,一片寧靜的港口,眉眼間透著疲憊,正要上前,忽然被北冥琊攔住了。
北冥琊盯著前方的夜色,擦了下臉上被子彈擦出來的血口,語氣很涼,“白先生,我想您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大概就是不該讓小朋友中毒了......”
伴隨著一行人如臨大敵的注視,一道欣長的身影,自夜色中緩緩地漫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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