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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爺子坐在他對面,表情陰沉。
氣氛很繃。
明顯兩方的交談很不愉快。
貓兒泰然自若地走過去,將手上那杯果酒放在北冥夜煊身旁的桌子上,歡聲說,“少爺,這是少夫人讓我送來的,她親手打的......”
“少夫人跟朋友在看花,讓你早點兒去找他。
”
男人視線落在那杯做工堪稱粗糙的果酒上。
貓兒帶完話,然後才轉身回去找雲傾。
貓兒離開之後,房間裡重新恢複到一片沉寂。
蘇老爺子看著坐在對面的年輕人,咬牙詢問,“北冥家這是非要與蘇家,死磕到底嗎?”
如果單單隻有一個薄家的話,蘇老爺子並不畏懼。
畢竟,薄家落魄了二十多年,即便薄硯人歸來,研究院重歸,也需要時間恢複元氣。
但誰讓薄家給自己找了一門好姻親?
有雲傾在,北冥家絕對不會坐視,旁的世家針對打擊薄家。
這就是聯姻的作用。
薄家那個忽然冒出來的女兒,真真是個禍水!
北冥夜煊修長的手,將那杯果酒拿在手上。
澄碧色的酒液,映襯著男人的指尖,有種無法形容的妖異。
聽到蘇老爺子的話,嗤了一聲,連話都懶得回。
如此目中無人的態度,令蘇老爺子勃然大怒。
他跟北冥老爺子是一輩的人。
如今放下姿態,主動找一個晚輩求和,許諾巨大利益,對方卻不見絲毫心動,態度還如此令人不快......
“北冥少爺,我夠給你面子了,不要不知好歹!”
“真算起來,我蘇家未必真的懼你北冥家!”
北冥夜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輕輕地晃著手上的酒液,兩條修長的腿慵懶地交疊在一起,看都沒看蘇老爺子一眼,
“蘇家有什麼資格,跟北冥家平起平坐?”
輕飄飄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落在蘇老爺子耳中,卻别樣的刺耳。
蘇老爺子握緊了手上的柺杖。
北冥夜煊一句話,刺中了蘇老爺子最擔心的地方。
他的確是北冥老爺子一輩的人。
但北冥家上一代的當家人,是北冥魘。
而蘇家上一輩,儘是些碌碌無用之輩。
縱然蘇家有從薄家手上搶來的東西,蘇老爺子也沒自信,蘇家能跟北冥家作對。
因為沒人知道,北冥家內部如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北冥魘與北冥夜煊這對父子,一個賽一個懶,間接導致,北冥家低調了整整兩代人。
但儘管沒人知道,北冥家如今手上都有些什麼,京城卻沒有任何人敢跟北冥家作對。
摸不清,看不透,才更加畏懼。
北冥魘年輕的時候,就能在京城各大世家,甚至包括那個滅了薄家的組織在內,這麼多敵人的環伺之下,強勢地保住薄家唯一的血脈。
這份手段,不是誰都能有的。
更遑論,那個時候,北冥家也陷入了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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